就在太宰治腦袋裡已經發散到見到自家小矮子之後用什麼方法把小矮子從森先生那裡騙過來當自己的狗的時候,幸村正兩眼放光的看着一人一“惡鬼”的打鬥,心情随着戰鬥局勢不斷變換。
哇,這個黑衣服的大哥哥好厲害,那個惡鬼速度那麼快竟然還能招架得住。
呀,爪子要抓到脖子了,快躲開!
砍下一隻手了,怎麼沒流什麼血?
哎!怎麼那隻手還能再長回去,難道那“惡鬼”還真不是一個人?
大哥哥加油,把那個惡心可怕的惡鬼打敗!
幸村表面上十分安靜乖巧的站着,實際上内心不斷地給後來來救他們的黑衣少年加油。
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們,内心戲也是非常多了。
已經學習了一年多劍道,且在劍道上頗有天分的幸村已經能夠初步看出其他人的劍道水平了。
就好像他能夠從這場戰鬥中看出來,這個拿着刀的大哥哥的劍道水平和真田爺爺其實還差很多,但與他在真田道場見到過的同齡人相比卻是好了不止一點。
而且是他的速度、力道、體力都比那些人好上許多,甚至比之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人也要好上一些。
而且幸村還看出,除了劍道和本身的優勢,那個大哥哥手裡拿的刀似乎也有什麼奧妙之處。
證據就是,明明那個惡鬼有着可以再生軀體的本領,卻在刻意的躲避着刀鋒。
即使躲避不過來,也絕對是讓手腳或是身體的某一部分接刀,死死的護着自己的脖子和腦袋。
雖然心情比較激動,但幸村還是分出了一部分心神冷靜思考,頭部應該是那惡鬼的弱點之處,那把刀應該也有克制他的東西存在。
如果能夠拿到一把的話,那他之後和那些惡鬼戰鬥應該能有一點點反抗的能力存在。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樣子,為什麼幸村小朋友就這麼自然而然地默認自己一定會再次遇到鬼,并且和他們對戰呢?
這接受的也太自然了吧!
不過,雖然那個少年人比平常人厲害,但是與他戰鬥的那個惡鬼也并不怎麼弱。
極快的移動速度,一雙堅硬的利爪一抓就是一個血印子,再加上極強的再生能力,兩方堪堪戰個旗鼓相當,隻黑褐色衣服的拿刀少年隐隐占些上風。
幸村看着,心裡也緊張的很,大哥哥千萬要赢呀!
啊,又受傷了,看起來好像很痛的樣子。
僵持的場面維持了比較長的一段時間,太宰治無聊的靠着幸村睡着了,小呼噜都出來了。
而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幸村,也受到兒童本能的召喚,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打着,頭像小雞啄米一樣一下一下的點着。
若不是被迫承擔着屬于太宰治的沉重分量,再加上想要看到最終的結果,怕是也早就坐在地上睡着了。
然而戰鬥中的雙方卻是依舊是神采奕奕,雖然各有損傷,但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滞。
尤其是那個少年劍士,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類,身上還有許多道傷口,但是打了這麼久,卻沒有絲毫疲憊的樣子。
幸村覺得自己是應該激動的,但是實在太困了,再加上之前已經激動完了,現在就有點激動不起來了。
幸村捂嘴小小的打了哈欠,然後兩手撐着下巴,托着小臉,看着不斷交錯的兩道身影,眼神缺乏焦距,腦内發散的想着: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打完呢?
我和太宰治為什麼不趁他們在打的時候離開呢,那樣更安全一點,好像。
待會兒誰會赢呢?一定是那個深色衣服的大哥哥吧,赢了就請他把他們從這山裡帶出去。
但是如果他輸了,那個鬼赢了怎麼辦?拉起太宰治就跑嗎?我能拉的動嗎?
啊~話說,好像自從被綁走之後就一直沒吃什麼東西,肚子好餓哦,有什麼能吃嗎?
……
一系列雜亂無章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宛如萬馬奔騰一般跑過來跑過去,卻又沒有一個具體的着落點。
此時,一抹晨光從遙遠的山邊射出,東方的天空漸漸變白。
天,就要亮了。
幸村抽出注意力,看了一眼逐漸亮起的天空,腦中有些随意的想着,
熬到天亮了啊,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熬通宵,感覺頭好暈呐,不太舒服。
不對,不是第一次!
幸村腦中又回想起了一年前的某些記憶,
是第二次才對,第一次熬夜是為了照顧尼醬,那次也不是很舒服。
隻不過那時候還有一張柔軟的床可以躺着,現在隻能坐在硬的咯人的土地上,身邊陪着的人也不是溫柔可親的哥哥,而是一個總是皮上天的家夥,
這其中的差距實在令人忍不住心痛啊。
嘶,屁股好痛,手和腳都好麻啊!不行了!
幸村将太宰治啪到了地上,然後站起身來,悄悄地活動了一下手腳。
那個惡鬼還在和大哥哥打,應該注意不到這邊吧?!
幸村這樣想着,低頭拍了拍小腿,打算稍微放松一下飽受摧殘的小腿肌。
拍了幾下,感覺好了不少,方才擡頭。
然後,幸村就看見,原本正在纏鬥的兩方已經稍稍拉開了距離。
那惡鬼抛棄了劍士,直直的朝他們這邊撲了過來,臉上除了垂涎的貪欲之外,還有着極大的恐慌,仿佛見到什麼及其恐怖的事情一樣。
而與那惡鬼相反的,追在他身後的少年劍士眼中除了一些看見他們還在這裡沒有趁機逃走的驚訝之外,滿是喜悅、如釋重負的情緒。
幸村:???
幸村看穿了那惡鬼想要逃走的意圖,但他不明白,為什麼那惡鬼要逃走還要沖着他們這邊來,是想順手把他們兩個抓走當早餐嗎?
那惡鬼到底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