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洛溫顔擡手拍了拍澤漓的肩膀,“莊姑娘沒有敵意”。
“請放心,我隻跟高姑娘說幾句話,如果高姑娘不打算救人,我說完就走,以後也絕不叨擾,說到做到”。
“澤漓”,洛溫顔又喚了一聲,澤漓這才勉強讓開。
洛溫顔眼神示意莊如月離開些說,大有避開澤漓的意思,二人還是像在羌兀初次見面時的配合默契。
“那高姑娘請移步”。
洛溫顔借機示意澤漓不必跟來,放心即可。
莊如月就将她回到中原後發生、了解和調查的事情悉數告知,并笃定的确信雲家樓大婚之日,雲荼并沒有成婚、雲影也已死于當日;又告知雲荼離開雲家樓後曾赴約來找過自己,他們原本去西域救人的計劃雲荼難以繼續,那日二人相見時候莊如月見雲荼的身體已是強撐。
“我不懂這些藥理毒物,他告訴我所中為血毒,那日是我見他的最後一次,他執意不肯留下接受醫治,我無奈隻好讓他離開。雲荼從來沒有叛你、負你,後來我不放心,帶人找了這些天卻都不見蹤影,又實在擔心會出事,萬般無奈之下隻好來找你”。
洛溫顔的大腦一時間接收的關于雲荼的信息超過了她回來中原的全部,她以為自己是放手不耽誤雲荼以後的人生,卻從未想過這期間是否有什麼誤會端倪。此時她強迫自己冷靜,壓制住内湧的氣息,她要盡快完成兩件事,找人、解毒,其餘的統統後說。
找人的事情以如月莊這樣的眼線和能力多日不得,那雲荼所在的地方或許隻有自己知道。
解毒呢?血毒雖難,但也不是無解之毒。對,回顔院,找大司命,他或許有辦法。
“暫時不要告訴他”,洛溫顔道,“如月,如今的澤漓和你初見的澤漓很不同,他不會再做對我不利的事,我這一路的故事沒有時間跟你詳細解釋,謝謝你帶來雲荼的消息”。
“我不用你謝”,莊如月很自然的上手拉着洛溫顔,“我知道是你回來了,我也絕對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
“我們相見不過三面”,洛溫顔道。
“第一面你不就把我護在身體下嗎?第二面時,你不就已經孤身去救我了嗎”?
二人不約而同的笑了下,有些人一輩子每日都見,也未必能生出這樣的感情來。
二人回來時,澤漓立刻迎上來,“雪兒,怎麼說了這麼久,要救什麼人,不是就說幾句話嗎”?
“很容易,一點小事”,洛溫顔道,沒接澤漓的話,“我們先回顔院”。
莊如月并沒有離開,而是一路跟着;澤漓雖然聽洛溫顔嘴上說着小事,卻在馬車中見到了明顯不正常的洛溫顔,他難以描述這種感覺,但就是知道洛溫顔心中有事,且不是小事。
‘雪兒啊雪兒,你讓我怎麼辦’?
果然,剛到顔院,洛溫顔不似一貫慢悠悠的下車,更别提準備好腳凳和侍女來扶,幾乎是大跨步直接自己跳下了車。
正在研究藥方的大司命被洛溫顔從一堆書裡揪了出來。
“大司命,你知不知道血毒”?
“有所耳聞”,澤漓看着大司命,又看了眼洛溫顔,她此時的着急程度更甚于當日在羌兀知道自己中毒後的反應。
“有沒有解救之法”?
“有,需要每月服用解藥,連服時間看中毒深淺,最長需要連服十二次解藥,便可解毒”。
“若沒有解藥,或者說最後一次解藥沒有得到呢”?
“那大概就隻能等死了,前面不管多少次的解藥都算作是最後一次解藥的藥引,最後一次解藥才是關鍵”。
“别的辦法呢”,洛溫顔眸中急切、害怕、迫不及待,手都是涼的,她怕聽到大司命再說一次無解。
“有”。
一個字而已,洛溫顔瞬間掉了眼淚,如釋重負一般,“好,什麼辦法,需要怎麼做”?
“雪殿,這種辦法說有也有,說無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