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賣關子”,澤漓看着洛溫顔的模樣實在是不忍,他不知道洛溫顔要救誰,但是這個人必然十分重要,他很久沒見到洛溫顔這樣的情緒波動了。
“是,雪殿、殿下,如果不用解藥還要解血毒,就需要極強的内力強行将血毒排出體外,但不能是中毒之人自己的内力,而是需要與中毒之人内力不相沖的人。但是此法無異于以命換命,運功解毒之人在排出對方血毒的同時,自己也會被反噬中毒,其實不算解毒,隻是将血毒東引罷了”。
“有法子就好,我知道了”,洛溫顔說着就要往外走,被澤漓拉住了,“雪兒,你要做什麼”?
“聲聲慢之毒已為奇毒之首,我必然不會再中血毒;就算中,我也有把握把血毒全部逼出來,放心吧”。
“雪兒這樣用内力,想過是什麼後果嗎”?
“澤漓”,洛溫顔掰開澤漓的手,“他是必救之人,我沒有第二個選擇。任何時候我都不會主動求死,但也不會看着他身死無動于衷,不要攔我,我沒有更多時間了”。
至此時,澤漓猜到了七七八八,他大概知道洛溫顔如此着急的人是誰了,心中不免頓時湧出萬般滋味,末了,“那我和大司命跟你一起去找人”。
一行人匆匆出去。
洛溫顔把能想到的地方一處一處去找,從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終于在第二天日落時分,在以前他們常去的一片花林中找到了人。
“雲、雲荼”,洛溫顔顫巍巍的俯身,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他們分開了這些年,真的是好久不見。澤漓看着洛溫顔的眼眸,一時間百感交集,原來這就是洛溫顔心中的那個人,這就是故事中他聽過不止一次的雲荼,也是他一度嫉妒又羨慕的人;大司命看着澤漓,心中也是五味雜陳。莊如月看着眼前幾人的狀态、躍然紙上的心思,突然覺得自己在做的事情未必就是正确的。
洛溫顔握住雲荼的手腕,脈象已經很微弱了,但是還活着,她顧不上更多,立刻請大司命診斷。
“還活着”,大司命道,“晚來半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活着就行,能救就行”。
洛溫顔說着就要立刻行動,被大司命攔住了。
“大司命”!
“不是我要攔着雪殿,救人需要安穩清淨的環境,期間不能被打擾,否則一旦中斷二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顔院”,洛溫顔控制着自己有些發抖的手,“還是去顔院,如果中途慕顔回來,澤漓,拜托你轉告他再借他的地方一用”。
如同去時匆匆,一行人回來時也是行色匆匆。
澤漓幫着把人安置下,洛溫顔就讓大家都先出去。
“雪殿”,大司命實難放心,“我可以用藥物暫時壓制他的毒,保他一時之命,雪殿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命,讓我們怎麼辦”?
“大司命,澤漓”,洛溫顔說話時依然在看着雲荼,“如果現在躺着的人是你們,我也同樣會救”。
“以命換命,雪殿真要我說透了嗎”?大司命大喘着氣,不知道是心疼洛溫顔,還是心疼澤漓,“我說能救人,隻是有能救人的機會,雪殿要是早說要自己救人,我必然咬死會說萬難相救。就算是雪殿日後恨我,至少雪殿活着,這世上難救的人、救不了的人、沒有機會的人太多了,雪殿你難道都要管上一管嗎?老頭子自私,隻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能好好活着”。
“我心意已決,大司命不必再勸”。
“二八開”,大司命急到跺腳,“雪殿知道意味着什麼嗎”?
洛溫顔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目不轉睛又急切的看着大司命,着急道,“是二成死,八成活”?
大司命應了是,這六個字下,洛溫顔破涕為笑,“夠了,八成的機會,我有足夠的把握把人從閻王殿拉回來”。
洛溫顔就讓大家出去等她,每耽誤一刻雲荼都危險一分,轉身時卻被大司命拉住了。
“雪殿,我的話還沒說完,二八開還有另外一層含義,那就是對雪殿而言是相反的,是二成活、八成死”。
大司命目不轉睛的看着洛溫顔,“即便是活,雪殿要付出多少内力作為代價我難以預判,甚至可能是全部。如此動用内力,聲聲慢必定加速毒發,雪殿就一點都不為自己考慮嗎?雪殿聽我一勸,我可以用藥、雪殿再輔以内力為他續命,至少雪殿會平安。我知道他是雪殿重要之人,但雪殿也同樣是我們重要之人,雪殿要冒險救他,難道就不替我們考慮嗎?雪殿一定要這麼自私嗎?羌兀雖然不是雪殿的故鄉,但我們與雪殿朝夕相處多年,羌兀的百姓更是愛戴雪殿如神女,全部的這些雪殿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就算雪殿都不管,如果他此時有意識,他會願意雪殿如此冒險嗎”?
“大司命,你說話真是往人心窩上戳。你用藥、我用内力為他續命,之後呢,這段命續了,之後續不上結果是不是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