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在外面翻天覆地的找你,你居然躲到了母親房中,表哥,你真叫我好找”,胡陵看清來人後,也不緊張,隻是帶着笑意用手輕輕的将劍試圖挪開,“我是胡陵,得喊你母親姨母,比你小不到兩歲,所以你得叫我一聲表弟”。
胡慕顔半信半疑。
胡雲想正好從裡屋出來就撞見這一幕,很自然的放下手上的東西,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像是意料之中一般。
“小昱,把劍放下,這是我兒子胡陵,也是你表弟,他不會害你的,也不會把你交出去”。
“母親,兒子在外面焦頭爛額的找人,您這裡都跟表哥熟悉到叫小昱了,白讓我擔心了這麼久。母親不知道,方才在外面我還撞上了着急上火、聲勢浩大的舅舅,看那樣子像是今夜就算是刨地三尺也得把表哥找出來,不死不休的勁頭”。
胡雲想便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原來在胡陵離開沒多久,胡雲想實在難以放心,就出來四處看着哪怕是放風也好,結果就遇上無頭蒼蠅一般的胡慕顔。
她雖沒見過胡慕顔本人,但是藥仙谷内來了生人,想必也隻有他了,便擺明身份不由分說的先将人悄悄的帶了回來。
“方才你舅舅已經來查過了,我将你表哥塞到了衣櫥裡,好在前幾日剛做了那麼多新衣服,不然還真是容易遮擋不住”。
胡陵看到母親的樣子總是很欣慰,胡雲想心态好、又願意接觸新鮮事物,跟後輩也玩的到一起,該威嚴時也能威嚴,他們母子的相處更多時候像是朋友,很多事情不用自己多說母親也能理解。
“舅舅帶人去遠處了,一時間也過不來這裡”,胡陵拉着胡慕顔坐下,“快先趁熱吃,表哥,母親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給我做這麼多吃的了”,說話間胡陵很自然的給胡慕顔盛了湯,胡雲想就坐在了胡慕顔的另外一側。
“你們”?胡慕顔有些吃驚,他以為藥仙谷内所有人對他必然都是胡雲理的狀态,沒想到,胡慕顔一口氣把湯喝完了,放下碗時眼裡突然就含了淚花,“謝謝”。
胡陵靠近些抱了抱胡慕顔,“母親方才肯定已經抱過你了,現在到我了,表哥,不管是因為什麼,歡迎回家。外祖母雖嘴上不說,但也是挂念你的,也挂念姨母。我和母親這些年也一直挂念你們,沒去看你和姨母實在是迫不得已”。
胡慕顔嗯了聲,勉強讓自己不要掉眼淚,二人分開時就看到胡雲想已經幫他盛好了飯。
這麼多年過去,他第一次知道還有名為親人的人在挂念他,往事之多實在難以言述,他這次也實在沒有時間,隻能暫時把紅了的眼眶恢複冷靜和清明。
洛溫顔等不了,胡雲理也随時會找來。
但是此行無論如何,胡慕顔覺得自己又學會了另外一件事,方才胡陵毫不遮掩的對他表達挂念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做的很不好,他擔心洛溫顔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明白的表露過自己的心迹,隻會因為她動用内力、冒險而生氣後怕,隻會問有沒有事。
胡慕顔适應了一陣,然後快速的扒拉了一碗飯,就要跪下求人,被胡雲想和胡陵眼疾手快的攔下了。
“小昱,你這孩子,不必這樣”。
“表哥,我們不是舅舅,你有什麼盡管說,若是能幫忙,我和母親都會幫你的”。
“姨母,我要奇毒百解注”,胡慕顔言辭懇切,開門見山,他一刻鐘都等不了,“我記得阿娘說過,它是已為人知的秘籍中關于解毒記錄的最全的,我不會帶走它,隻要讓我看幾眼,能記下解毒的方法就行”。
“小昱,你是要救什麼人”?胡雲想說完然後趕緊解釋,“你别誤會,姨母不是不願意救人,隻是怕你被人騙了,你年紀尚輕,萬一識人不明”。
“不會的”,胡慕顔直接上手抓着胡雲想,那種渴求、期盼和炙熱溢于言表,那不是對愛人的,也不是對親人的,但任誰看了都會明白這種眼神蘊藏的背後之人難舍、重要、也不會再有第二人。
“姨母,她是我生命至今找了大半輩子的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今她危在旦夕,不管解毒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在乎,也保證不會連累姨母、不會連累藥仙谷,你們隻要給我方法,其餘一切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
胡雲想見人這麼堅定,就知道無論如何也攔不住了。
胡陵見狀知道母親不會再究問,也不好繼續深追這人究竟是誰,便道,“表哥别誤會,母親沒有任何别的意思,隻是擔心你。表哥放心吧,雖然現在百解注不在我們手中,但無論是我還是母親早就對此爛熟于心,你得了方法我盡快送你出去,不會耽誤表哥救人”。
“多謝”。
“孩子,既然如此,你說吧,是什麼毒,如果需要特定的草藥,我和小陵說不定也能幫到你”。
“是聲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