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時間緊急,澤漓帶着人在不遠處挖好了一個潦草的墳墓,他們将婦人埋葬,立了墓碑,但是碑上無字。
洛溫顔不知道該寫什麼,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人來祭奠她。
如今陰差陽錯在玄宗得知胡嫣和其母親的事情,洛溫顔心裡一驚,覺得或許那婦人就是沈如冰。
她那時候沒完全看清兩名壯漢的衣着,但依稀覺得是飛雪城的裝扮,如今加上胡嫣的描述,心裡就知道了七七八八。
洛溫顔繼續道,“我無意冒犯,但實在不忍那婦人暴屍荒野,便和朋友一起為她擦拭換了幹淨的衣物,讓她最後一程走的多少體面些。那些傷痕是我在為她更換衣物時所見,她右下颌處有一處似胎記的灰黑色标記,大概蠶豆大小的不規則形狀”。
“你胡說,你胡說,你閉嘴,誰讓你來騙我的”!
洛溫顔看胡嫣的反應,知道那婦人的确是沈如冰無疑了,大概是胡行蕤在胡嫣離開後,或有意或無意的将沈如冰虐待緻死,然後随意丢棄了。
“她左腳腕處還刻了一個字”。
“你閉嘴,我說讓你閉嘴,别說了,我娘不會抛下我的,她答應過我不會留我一個人不管的”!
洛溫顔本來也沒想說那個字是什麼,那時她給沈如冰換衣服時,看到她腳腕處的‘賤’字覺得觸目驚心,那個字一看就是拿刀一刀一刀刻上去的,都不是刺上去的。
“你要是還不信,可以去我說的地方找一座無字的墳墓,我與令堂體型不同,隻能勉強找了一件還算合她身的衣物,月白色織金的蝴蝶紋樣,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
“啊!啊!啊!”
胡嫣徹底崩潰了,她怎麼會不知道那人是誰,那個胎記再明顯不過,腳腕上的字更是胡行蕤在一次折磨她後當着她的面把自己娘親綁起來一刀一刀刻上去的。
同樣的字在她的右腳腕也有一個,胡行蕤第一次侵犯了她後給她刻的。
她以為自己忍辱負重能讓自己的娘好過一些,沈如冰也以為自己隻要順着胡行蕤就能讓他不要傷害胡嫣。
可是兩個人都沒被放過,沈如冰在胡行蕤當面侵犯了胡嫣後,精神就逐漸不正常了,自此更是被胡行蕤折磨的厲害。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連讓我死換她活的機會都不給我”?胡嫣說着,身形有些再難支撐,眼見着就要搖晃着跌落懸崖。
洛溫顔急叫了一聲雲荼。
胡嫣掉下去的那一刻,雲荼緊緊的抓住了她。
胡慕顔是第二個沖上前的,抓住了胡嫣的另一隻手。
“我一直以為她是裝的”,紅遙擡手壓了壓似乎要流出的眼淚,這是無論誰聽了都覺得可悲的,“從沒想到她過的生活如此不堪”。
洛溫顔看得到,胡慕顔抓住胡嫣的手是認真的、沒想過要松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