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
床上的人煩躁的翻了個身,蒙上頭想無視這催命般的鬧鐘,腦内猛然響起今天是周一,整個人從床上彈射起來,抓起椅子上的校服就往身上套。
今天是開學的第二周,上周的平城中學經曆了慘絕人寰的開學考,學生們都被摧殘的不成人樣。
而早已複習完全科的孟栖梧如有神助,所向披靡,過五關,斬六将,一舉沖進前一百名,尤其是語文年段第一,作文隻扣了六分,于是乎她的答題卡便流連于各個班級裡以供參考。
洗漱完後,她便從桌上拿了兩片吐司打算邊走邊吃,一打開門,沈沅湘一如既往的倚在牆邊等待着孟栖梧。
沈沅湘的耐心好像天生就比别人好,擅長等待,更擅長引導。
孟栖梧掀起眼皮看了眼,擡腳将門踢了進去,直到聽見“砰”的一聲,她才往嘴裡塞了口吐司。
吃了一片口裡便感到一陣幹燥,水杯在書包旁,不太好拿,她都還沒出聲,沈沅湘便已經拿走孟栖梧放在側邊的水杯,擰開後遞給她。
“謝謝。”
冷空氣在四周飄散,天空藍得是那麼不真實,孟栖梧最近常能刷到關于星座類的視頻。
恰好還都是關于她的星座科普,她通常就會停留幾秒,導緻越刷越多,整個賬号都被星座分析給霸屏了。
“唉,沈沅湘,你是射手嗎?”孟栖梧捏了捏書包帶子,無意間問起。
“嗯……好像是,我十二月五的,怎麼了?”
“我是白羊,我看網上說,白羊射手是天作之合,契合度能有百分百呢。”孟栖梧正想掏出手機,又想起什麼接着道。
“不過你看起來……不像射手啊,方遒他也是射手,他性格就和你完全不一樣。”
沈沅湘聽了這話,立馬糾正:“性格這種東西會随很多因素變化,比如人的家庭環境。”
“那你這麼外表高冷古闆不會就是家庭因素導緻的吧。”孟栖梧好奇問。
“不知道,不清楚,不過網絡上的東西半真半假,你信一半就好了。”沈沅湘想了下有補充了句:“可以信前一半。”
孟栖梧思忖着對方的話,附和的點點頭。
緊接着她又低頭看了眼時間,立馬抓住沈沅湘的手腕,“我去,還有五分鐘就要上課了,快走快走!”
沈沅湘任由被對方拉着,奔跑在人行道上,孟栖梧揚起的頭發輕撫着她的臉,玫瑰味的洗發水一股股傳入她的鼻腔,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伸手覆上自己的心髒。
原來人真的會對某件事物或某個人心動無數次乃至上萬次。
“孟栖梧!你怎麼着急忙慌的!”
孟栖梧回頭,就見方遒和謝各生跟個老大爺似的,翹個二郎腿,坐在早餐攤前不急不緩的吃着早餐。
“我他媽要遲到了!還有三分鐘上課!”
方遒擺擺手,滿不在乎的道:“反正都要遲到了,還不如坐下來吃頓早飯,不急。”
孟栖梧:“……”
沈沅湘:“……”
可憐的謝各生隻能用一隻手往嘴裡送食物,左手被方遒死死扣緊,連他的腿都被方遒纏住,不能動彈半分。
“好兄弟,我們要死一起死。”
——
晴空萬裡,驕陽當天,今日是周一,全年段的學生都被一個廣播派遣下來,孟栖梧和沈沅湘站在隊伍最末尾處。
因周日有晚自習緣故,孟栖梧隻睡了五小時,她的眼睛緊盯着自己潔白的鞋尖,眼睛幾度閉上又打開,昏昏欲睡。
她本想着靠着身後的沈沅湘眯一會兒,結果下一秒。
“接下來有請我們的優秀代表沈沅湘上台演講。”
身後頓時隻剩下團空氣與她作伴,孟栖梧聳聳肩,好吧,也不是不能睡,再次像阖上疲乏的雙眸時,她又被人給叫住了。
劉芳信步走來,拍拍孟栖梧的肩,“栖梧,你站到排頭去,你待會兒領獎方便點。”
孟栖梧沒吭聲,在原地緩了會兒,六神無主的點點頭,有些搖晃的穿過兩班之間,走到排頭站定。
她原是站在陰涼處的,這下好了,陽光直直照向她的臉,想躲都躲不掉,隻好側頭去看主席台上拿着話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