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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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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了三波吧,第二波最強。現在負債40個。】

【唉,長輩年紀大了,我也談了個男朋友,不得不出來賺點錢。】

【妹,穩着點。暫時不要炒币。】

白有儀愣愣地點頭。

她知道币圈杠杆很猛,有的人玩百倍杠杆,24/7交易,每秒波動幾十萬。白有儀覺得那些操作純粹将錢抽離為數字,脫離貨币本身的屬性,是在進行豪賭。

兩人打字聊天,後面覺得打字太慢,合約姐便問白有儀方便語音嗎?姐妹倆打個電話,好好唠唠這一年發生的情況。

白有儀打了視頻通話。

鐘紅琰大學學的理論數學,和白有儀一樣,畢業上不了班,自己在家幹做交易。

十年下來,除了交易,沒學其他技能。簡曆空蕩蕩,人還年輕。但社會規則擺在那裡,三十的年齡在就業環境中處于劣勢,職業壁壘難以破除。

她又不想去證券公司上班,不想做拿底薪的銷售,不想受一些比她認知低的人的氣,留給她的職業不多,便做起了計件算錢的外賣員。

至少自由,能養活自己。

兩人交流了一小時,說不盡的話。但鐘紅琰窗外的雨停了,她得趕去送外賣。

好歹是認識許久的朋友,白有儀沒由來湧出一股傷感,鼻尖發酸。

趁鐘紅琰還沒看到她面色失常,白有儀匆匆挂斷通訊,在書桌前發愣,生出很多感慨,紅了眼圈。

但她很快調整心情,開始做午飯,再平和心情去上班。

這便是圈子的常态。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依靠金錢做魔力種子,施以錢生錢的魔法,開枝散葉過快,能在三四年内,把自己的種子萌發成資金五十萬,百萬,千萬。

但可能稍加不注意,隻是心态上的變化,沒做好風險控制,便能催生這顆魔力種子發黴變異,嘭地一下爆炸。

大樹傾倒,體無完膚,焉有完卵。

-

中午上班。

白有儀整理好戰術背帶,腰帶,她身量高,背挺直像一棵朝天生長的青柏,穿起制服那叫一個有模有樣。

她在西苑踢踏步趾高氣昂地走着,像民國時期少年将軍打馬遊街。

街沒遊到一半,她便同鹌鹑似的勾頭,被二經理逮住了。

上午和鐘紅琰聊天的事,讓白有儀生出她得踏踏實實地幹活,尤為珍惜這份工作的心态。

她畢恭畢敬向二經理颔首,心裡難免想:

果然,人有了生存壓力,就會被限制。沒錢就像馬嘴裡含的嚼子,含了嚼子,才好被控制,馬的頭顱才會低下。階層的壁壘,行業非必要規則的壁壘,怎麼能說不是另一種服從性的控制?

把合格的勞動力驅逐排斥,本身就是一種控制。

正當白有儀勸慰自己忍受二經理屌屌叨叨兩句,二經理沖白有儀一笑,大聲道:“小白啊,平日和遲先生走動時,遲先生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叫我去幫幫忙嘛。”

白有儀擡頭,僵硬地擠出微笑:“好。”

“嗯,你好好幹!王姐經常誇你。”二經理走了,臨走前,怕白有儀聽不清大吼道。

差點給白有儀耳朵震聾。

白有儀歎了口氣,巡邏了一圈小區,過了一小時。

她随處找了處花壇面坐下,她不嫌髒,工作制服随時會清洗,回家也洗澡,她拍拍屁股便坐在花壇瓷磚。

坐了一會兒,沒事幹,白有儀還是打開了股票APP。

每天的交易時間隻有四小時,剛巧收盤了。

今天周五,一周最後的交易日。

最近變動大,随便打開一隻,盤面裡的彈幕一片哀嚎。

白有儀看好戲不嫌事大,發了貼:“姐妹兄弟們挺住哦~诶喲,今天賣飛了,才賺了兩三個,落袋為安吧。下周我空倉。”

底下有長期做交易認出她的人,“讨打呢。前一個月買XX集團那個,說天台見的不是你嗎?還不跳啊。”

“信她賺了兩三個,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白有儀又樂得嘎嘎笑,不開心的時候,樂子還得自己找。

她看見遠處一位保潔阿姨雙手拉着一米六高的垃圾桶,在倒退走路,白有儀忙收了手機,小跑上前,不嫌手髒地幫她推垃圾桶。

垃圾桶長長方方,看着空間量不大,實則有兩三百斤,摩擦在地面的阻力大,切實的重。

白有儀和保潔阿姨齊力将垃圾桶推到垃圾車前,等待機械卡住拉上垃圾車傾倒。

白有儀去澆花水龍頭下洗手,阿姨走來說了句,妹妹謝謝,白有儀又跑回原位坐下。

遲羽在遠處看得怔愣。

今天父親和哥哥聽說他展覽人流量不大,派了個助手過來幫他辦展,揪查問題。

助手社會經驗足,是哥哥的人,來了之後提了太多缺陷。下午便叫人做出停展公告,明天退票退款,再補償之後免費看展。助手要求留三天整改展覽現場,重新宣傳,便叫遲羽“小少爺”,把他打發回家。

遲羽知道他做什麼都比不上哥哥優秀,助手是哥哥的人,所以也沒提出讓遲羽跟在一旁學習。

遲羽和哥哥遲澄從小讀的是封閉式精英男校,遲澄是站在金字塔頂利己功利的那一批,冷傲勢利,遲羽融不進那群死裝哥的圈子,較為自閉。

他心情不好,恹恹回家,便見着白有儀坐在樹下,好像有心事,他想走過去和白有儀說話。

白有儀笑得開朗,去幫保潔阿姨推垃圾車。

遲羽站在原地,沒敢走上前寒暄,他看這個保安妹推了十幾分鐘垃圾車,跟朵會照耀别人的向日葵燈似的,天天散發光芒。

遲羽怕自己的陰暗打擾她,也怕走過去,不被她需要。

遲羽打算繞開白有儀,卻見白有儀向他輕輕招手。

他抿住嘴角的弧度,不情不願挪着鞋底,踱步過去。

幹嘛呀,這個保安妹,眼神倒挺好。他站那麼遠,都能被她看到。

遲羽的心情倏地美妙。

“遲先生,今天展覽不忙麼?”白有儀笑出月牙彎的眼,和開給她錢的富少打好交道。

遲羽沒回答,瞅低眼簾,觑一眼白有儀坐的地方,嫌棄:“你怎麼坐花壇上,不嫌涼?”

“還好。天氣熱,休息一下。”白有儀坐下,摘了禮帽扇風。

遲羽哼聲,說:“女孩子少坐涼的地方,對身體不好。”

白有儀道:“沒事沒事。我火氣大着呢,不會宮寒。”

遲羽又閉嘴,保安妹說話好糙。

遲羽呆站半刻,眼見保安妹蓬松細軟的黑發下,額頭泌出汗珠,她曬挺“黑”,至少比遲羽白玉似的剔透皮膚色彩豐富。

黃金麥穗的色澤,很漂亮,不是那種資産階級崇尚虛浮精緻的漂亮,像上個世界五六十年代,歌頌農田歌頌勞作歌頌堅實力量的油畫。

臉兒倒不粗糙,雙頰紅潤,看着就知道她有多精神,性格有多精彩。

至于唇,遲羽挪開眼,耳朵被太陽曬得發燙。

“熱成這樣啊,”遲羽站在白有儀身旁悄聲嘟囔,“居然不知道找地方喝口水?偷偷休息也好,真是個老實的笨蛋,還去給别人幫忙。”

他以為白有儀聽不見,白有儀聽得一清二楚,下意識擰眉罵:這卷毛王八蛋,在她身邊,跟個八公似的嘀嘀咕咕什麼呢。

遲羽目光跳到綠化帶中藏着的小花園。

那裡有涼亭,老幼鍛煉的遊樂設施,還有一台自動售販機。

“去那邊坐。”遲羽指着花園,“碰見我了,當你運氣好。請你喝冰水,怎麼樣?白有儀,你随便挑。”

“真的?!”一聽免費,白有儀來了興緻,彈簧似的站起身軀。

遲羽沒說話,轉身就走,憋住不朝白有儀微笑,憋到五官變形抽筋。

白有儀一開心,他也真的好開心。

為什麼他一遇見白有儀就會變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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