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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外面滴滴答答開始下雨，梁一伸手關掉開了一點縫隙的窗戶。

紀昭濕濕的眼睛緊閉着，梁一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了一會兒，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感覺不夠，抱着人親了又親，輕聲叫道：“虎子。”

“去你大爺的。”紀昭啞着嗓子罵道。

梁一笑了，給他裹好被子後起身繼續做卷子。

高考前一天，梁一看完考場回到家，沒再看書，吃完飯将紀昭一早準備好的文具袋又檢查了一遍，就洗洗躺下了。

紀昭見狀放下手機平躺在他旁邊，屋裡沒開燈，空調吹出來一陣悠悠涼風掠過床邊，又吹向其他地方，如此周而複始，兩人安靜的放空了片刻，紀昭輕聲問梁一：

“梁一你睡着了嗎？”

“沒有。”梁一說道。

“哦。”

“明天就考試了，真快！”

“嗯。”

“明早上想吃什麼？”

“随便吃一點就行。”

“那就跟往常一樣。”

“好。”

“明下午考完試去我家吃飯，我爸要親自下廚。”

“好。”

“緊張嗎？”

“還好。”

“那就行。”紀昭輕輕舒口氣，

梁一笑了笑，摸到紀昭的手緊緊握住。

“考完你想去哪？”梁一看向紀昭。

“嗯？”

“想去哪裡玩？我陪你。”

“不等成績了？”

“不用等。”

紀昭就喜歡梁一這胸有成竹的樣子，看着就得勁。

“去a市吧，提前踩踩點，畢竟要呆四年。”紀昭盤算了一下。

“好。”梁一一口答應。

兩人有的沒的說了兩小時，紀昭看了一眼時間，勒令梁一睡覺。

連日以來确實是累到了，兩人抱着很快就睡着了，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

日頭還沒到家裡，梁一已經起床了，洗漱完坐在桌子跟前又翻了會書。

“韓航和霍橙在校門口等我們，吃完早飯我們就去。”紀昭遞給他一顆剝開一半的雞蛋。

梁一接到手裡點點頭。

“你别在門口等了，時間太長了。”出門時梁一給紀昭安頓。

“知道了。”紀昭又看了一遍要帶的東西，确定沒有遺漏兩人才出門。

校門口人山人海，除了考生大部分都是來陪考的家長。

張浩早早搬了幾個凳子占在學校對面，到了時間還早，韓航和霍橙還在路上，梁一便在門口坐了一會兒。

三個人湊在一塊你推我我推你，最後派出代表賴明拉着凳子坐梁一跟前，“梁哥。”

“怎麼了？”梁一看他。

賴明揮了揮拳頭，“加油！”

梁一笑起來，“放心吧。”

紀昭有些沒眼看，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可算看到姗姗來遲的韓航和霍橙。

看起來兩人日子過的是真不錯，紅光滿面的，高四都沒影響多少。

“你倆真會掐點！”紀昭對着兩人吐槽。

“路上有點堵。”韓航攬着霍橙笑着說道。

賴明三個人圍着韓航和霍橙叽叽喳喳開始說話，梁一看着被圍着的兩人，想到他們已經走過最艱難的日子，眼裡有點淡淡的羨慕。

垂在身側的手被悄悄捏了一下，梁一立刻回握住，扭頭看向身邊的紀昭，

“你别緊張。”紀昭輕聲說道。

梁一點點頭，“我進考場了。”

“去吧。”

目送三人進了考場，紀昭重新坐回凳子上，接過賴明遞過來的煙，頓了頓看三人，“你們去玩吧，别在這等着了。”

“虎哥你也别等了，兩三小時呢。”張浩勸了一句。

紀昭搖搖頭，“你們去吧。”

三個人陪着紀昭坐了一會兒，等校門口的陪考家長陸續散去，三個人才一步三回頭離開。

紀昭靠坐在椅子上，盯着校門口發呆。

時間不算慢，再回神的時候，早上坐着的陰涼處，早就被太陽占領了，校門口又重新聚集了一幫人，讨論聲此起彼伏。

紀昭拉着凳子坐在人少點的地方，目光繼續看着校門口，還有不到半小時，已經有考生陸續走出來了。

離考試結束十分鐘時，霍橙和韓航也出來了，門口等了兩個迎接他們的人，是韓航父母，紀昭見過。

兩人還沒走到跟前，韓航父母就已經迎上去了，拿東西的拿東西，遞水的遞水，韓航爸爸似乎是問了兩人考試情況，問完後韓航媽媽拉着霍橙的手四人一道往回走。

紀昭眼眶有些發熱，他低頭眨眨眼的功夫再擡頭，韓航站在人群中沖他招手，又指了指回家的方向，紀昭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