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着就是食欲混雜着其他可恥的欲.望讓他的喉結不受控的滾動。
他伸出長長的舌頭從裴伥的鎖骨舔到耳後,而後用利齒咬掉了裴伥脖頸上的創口貼。
上面愈合的牙印細而小,像兩個鮮豔的紅痣,在裴伥修長的脖頸上動情又漂亮。
他發出粗重的喘.息,猛地咬了下去。
“嗯……”
裴伥腳背繃直,挺起胸膛,腰抖的不像話。
他試圖掙紮,卻隻是讓身上的衣服更加淩亂。
鮮紅的血被細細地舔.舐幹淨,裴伥偏着頭,胸口不停地起伏。
此時此刻他成了被對方捕獲的獵物,毫無還手之力。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啞着嗓子開口,臉上維持着冰冷的表情。
怪物不可能回答他,卻也沒有再做什麼,隻是摟緊了裴伥的腰,将他用力抱在懷裡。
安靜的空氣中,裴伥閉了閉眼睛,繃緊的身體在這樣緊密的擁抱中逐漸失去了力氣。
他忍不住在心裡發出一聲自嘲。
他居然已經寂寞到這種程度了。
隻是一個擁抱,就讓他所有的防備與緊張在無力中潰散。
裴伥好似累極了。
他閉上眼睛,眼下濃郁的陰影長年不散,陰郁又冷喪。
此刻周圍寂靜無聲,他所有的疲憊都化為四周黑暗的空氣,沉沉地侵.入了他的身體。
裴伥還想抵抗的力氣一松,整個人都毫無意識地睡了過去。
一隻手扶住了裴伥的下巴,讓他往下墜的頭向後靠在了瘦削但堅實的肩膀上。
而在裴伥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眼睛幽深而沉靜地注視着鏡子裡的裴伥。
——
第二天,前台又送來了一個包裹,指明要交到裴伥手上。
沒有人想到同樣的包裹還會再次送來,不等孫特助将人攔截,對方就已經離開。
查過監控,和昨天送包裹的不是同一個人。
“裴總。”孫特助将手裡的表格交到裴伥的手上。
仍舊是一年的實驗記錄,卻和上一份有細微的不同。
主要體現在實驗體的變異狀态出現了危險的排異情況。
上面沒有任何的身份證明,哪怕是最基本的身體數據也沒有,隻有晦澀難懂的專業名詞。
孫特助看了眼裴伥脖子上的醫用膠布,比昨天的創口貼面積要大,似乎是想遮住脖子上新添的痕迹。
他收回視線,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站直身體說:“明天我會讓人提前在前台做好準備,隻要人一出現就攔截。”
裴伥将手裡的表格放在桌子上,淡聲說:“先從集團内部開始查。”
沒有寄件人信息的包裹很難跨城寄送,隻能是同城的人特意做了僞裝,而自從上次裴伥被紅毛少年在集團外面攔過之後,集團就增加了安保,無關人員很難進入集團内部。
“是。”
孫特助點頭,退出了辦公室。
一走出辦公室的門,孫特助就看到了在外面徘徊的總經理。
這次他停下腳步,多看了對方一眼。
總經理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笑的一臉心虛。
孫特助上下掃了對方一眼,淡淡地說:“天氣轉涼了,裴經理怎麼還一直冒虛汗。”
“年紀大了,年紀大了。”總經理幹笑着躲開了孫特助的視線。
孫特助眉一挑,沒什麼表情地走開了。
總經理站在門口對着裴伥的辦公室不停地張望。
他擰了擰手帕上的汗,又發現這點做賊心虛的證據很容易被發現,連忙用衣袖把地擦幹。
裴老爺子隻吩咐他送東西,别的什麼也沒交代。
本來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隻送了兩天他就開始承受不住了。
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但看裴伥沒什麼反應,應該沒事吧……
——
裴伥看向桌子上的兩張實驗數據,擡手摸上自己脖子上的牙印。
今天早上他在對方的懷裡醒來,沒有發怒,他很平靜的回到卧室處理了脖子上的傷口。
連裴伥自己也說不清這份依賴來自于哪裡。
他昨天晚上居然一個夢都沒有做。
裴伥閉上眼睛,仰頭靠在椅背上,腦海裡出現了昨晚那雙看向他時充滿哀傷的眼睛。
他抿着唇,指尖用力收緊。
一種莫名的恐慌悄無聲息地侵.入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