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T?fix?
身下坐着的草坪柔軟,散發着自然的草葉清香,奧古斯特的綠化做得很好,草坪修剪得層次分明。
有不少人都和奚岚一樣,或躺或坐在草坪上,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也有不少人在小聲交談。
“現在進場還能吃到政-策套利······”
“做T還能玩?對沖窗口早關了······”
奚岚劃着謎語人帖子,聽到這裡,眉頭忽地一松,猛地一擊掌——
這時,手機又響了,是阿隆打來的電話,他猶豫了兩秒後接起。
他聽着那邊說話,不時“嗯”“好的”應和兩聲,到最後,對面似乎提高音量強調了些什麼,奚岚還是不痛不癢地附和他。
*
翌日上午,奚岚又坐在了教室裡,正靠在背後的座位上發呆。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一陣睡意湧來,他強撐着沒有趴下去睡覺,端起桌子上的咖啡猛地灌了一大口。
咖啡很醇厚濃郁,他沒有加一點糖,就是純咖啡,能苦得人連連咋舌。
奚岚搖搖腦袋,勉力把急着親嘴的上下眼皮分開。
今天又起晚了,這個公選課人很多,整個教室坐得滿滿當當的,他來的時候隻有第一排還有空位。
台上講課的教授身着卡其色西裝,戴着一副金邊眼鏡,正在台上引經據典,娓娓道來,十分嚴謹地講着課。
同時她不時四處走動,随機檢查學生的臨堂筆記,還會提醒開小差的同學。
奚岚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哪裡還敢趴下去睡覺。
“大家上次的課程論文寫得不錯,絕大多數同學都是符合标準,認真完成的。”
她頓了口氣:“但,還是有同學對自己不負責任,對學術規範的認知存在偏差。”
“奚岚同學,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你的論文情況嗎?是否你本人自行完成?”
教授嚴肅的目光掃視着教室裡每一個人,整個教室頓時一片寂靜。
“呃···是我自己寫的啊······”奚岚怯怯地舉起手,硬着頭皮小聲開口。
教室裡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轉向他,臉上表情各異。
奚岚迷迷糊糊的,一下精神了,一下也懵了,他從聽到自己的名字就處于宕機狀态。
本着來都來了的原則,他不僅每天好好上課,而且除了那天讓林繁幫他寫的作業,其他布置的作業都是他自己完成的,連論文也是熬夜查資料自己寫的,誰來了不說一句他這個宿主敬業。
“奚同學,你知道你這篇論文查重率高達87%嗎?”教授聽到他的回答,轉向他,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是明顯的不悅。
教室裡瞬間一片嘩然。
“87%?純ctrl+c,ctrl+v吧?周女士的課也敢抄襲?膽子也太大了。”
“他慘了,Zhou的課學術造假,他這門課得挂了。”
周教授最後失望地搖了搖頭,就繼續講起了課,留奚岚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下課後,奚岚回到寝室,徑直沖向桌子,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他點開昨天提交給周教授的郵件附件,一篇論文就跳了出來。他定睛一看,頓時悚然一驚。
這根本不是他寫的論文!内容更是十分陌生,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這門課的論文作業提前好久就寫好了,昨天提交時隻是懶得檢查了,直接貼到了附件裡。
奚岚發着懵,直以為是中邪——他電腦一直放在寝室裡,室友也沒有回來過,這是怎麼——
!
熟悉的記憶劃過他的腦海——正是白發青年在自己寝室裡伏案的場景。
他頓了頓,點開文件上一次的編輯記錄,一看時間,赫然就是那天淩晨一點——這個時候自己早睡着不知道幾輪了。
答案昭然若揭。林繁他甚至連文件的編輯記錄都懶得删。
明晃晃的惡意,懶得掩飾,直白得嗆人。
奚岚整個人定在了那裡,又有些遲鈍地從背包裡翻出那門倫理學概論的作業。
林繁工整有力的字迹躍入眼簾,看得出來并不敷衍,條分縷析,說理清晰。
······他為什麼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