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總管關心,蘇某好多了,王爺醒了沒?”
“王爺沒有喚奴才。”
“我們先等等。”蘇清沅對着紅芙說,倆人站在王總管旁邊。
并沒有等多久,陸尋一聲呼喊:“蘇清望!”
不知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門口的,蘇清沅驚訝之餘又是疑惑,王爺叫他做甚?
她在王總管擠眉弄眼之下推開了陸尋的房門:“王爺,小的在。”
“你的烏龜餓了!去給它找些吃的。”陸尋指着那瓷缸,連看一眼蘇清沅都沒有。
“烏龜!”蘇清沅轉身去看那烏龜,原來小小的烏龜身旁還卧着一隻大烏龜,這是什麼時候來的,她隻不過離開半日功夫。
“昨夜看它湖邊望月,想必也是與蘇公子有緣,養一隻也是養,兩隻也是養,蘇公子,你說是不是?”陸尋撐卧在床榻上,冷冰冰的語氣說出讓蘇清沅不知如何回應的話。
她結結巴巴:“對王爺,王爺說的對。”
說完,她慢慢挪到了瓷缸前喂烏龜。
這隻烏龜一點也不怕人,見到她靠近沒有縮進龜殼。
喂好了烏龜,燕宜春到了,他走得急,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卑職給王爺請安,昨夜王爺入睡可還容易?”
“嗯!”陸尋仍舊恹恹,懶得說話。
“王爺,卑職今日還是用昨日的療法為王爺醫治。”
“那可得注意些,不要又燙到了某人的爪子。”
以前蘇清沅覺得陸尋不喜她,是因為太後,他懷疑自己是太後所派,現在看來,他就是單純的不待見自己。
“王爺放心,今日的香爐是卑職改良過,不會燙到人。”
蘇清沅順着他所指望去,隻見香爐上被套上了厚實的棉布,隻留出三指寬,可以讓香煙飄散出來,這樣雙手抱住就不怕會被燙到。
“蘇公子,今日便讓燕某來為王爺熏治,你在一旁指點即可。”
蘇清沅動了動自己還疼的雙手,難能燕宜春能為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着想,她感激的朝他抱拳行禮:“多謝大人!”
陸尋望着這兩人,意味深長一笑:“燕大人博愛!蘇公子也是有情之人。”
蘇清沅和燕宜春相視,對陸尋突然的不知算不算誇獎有些莫名其妙。
“王爺的身子為重,這是卑職職責所在!”燕宜春不卑不亢,也的确得像他這樣好脾氣的人才能來給陸尋看病,哪個能入禦醫院的不是有幾分真本事,哪裡能忍下每日被冷嘲熱諷。
蘇清沅有學有樣:“王爺,這也是小人的職責!”
“本王這雙廢腿倒是難為你們了!”
蘇清沅看他又陷入一蹶不振的神态裡,不知哪裡鼓起來的勇氣,正色道:“不,王爺它不是廢腿,它也曾伴你征戰沙場,意氣風發時是也是它陪在你身側,你痛它也痛,你無法站立,最痛的也是它,王爺不該說這樣的喪氣話,您都不信它了,叫它還該怎麼站起來。”
這番奇特的說法,不僅陸尋聽了沉思不語,燕宜春也朝她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贊許。
“王爺,可否開始了?”燕宜春等着陸尋點頭。
“嗯。”陸尋沒有再說,不知是不是蘇清沅的話起了效果,無論如何,他願意配合那是最好不過。
燕宜春說要蘇清沅指點,哪裡用的着她,哪個經絡哪個穴位他比她熟悉多了,哪裡該停頓久一點哪裡得快速滑過,這些都是蘇清沅沒有意識到的。
這次熏治後,陸尋額頭上起了薄汗,兩頰微微發紅,燕宜春大喜:“王爺隻要堅持七七四十九日,定能将您腿内寒氣逼出。”
“啊!”陸尋沒有回應,倒是蘇清沅吃驚的張開了小口,發出一聲自己才能聽見的輕呼聲,四十九日,那不是還得一個多月。
燕宜春似是看出了她的憂慮,斟酌一下後對陸尋說道:“王爺,您看蘇公子以後每日晌午過後來王府幫燕某燃香即可。”
燕宜春就是蘇清沅的再生父母,她感激又激動的朝他笑着點頭。
陸尋慵懶的擡起眼皮:“跑來跑去的不要累到蘇公子了,就按照之前的在王府住下。”
蘇清沅張了張口,實在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說服他,垂頭喪氣的模樣落在燕宜春眼裡,隻覺這人還挺有意思。
于是朝她點了點頭安慰她。
陸尋看着他們,腦海裡浮現的是蘇清沅那句:“我喜歡的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