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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his 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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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佯裝氣惱,一拳捶在我胸口。一瞬間,我感覺心裡淤積的情緒爆裂,滿滿溢出來。我吻了她。又一瞬間,這顆心聚攏,緊緊收縮成一個錨點。坦白說,如果不是今晚就要離開,我會抱她,直到天亮都不松手。

收斂、隐忍,把頭低下,還有些美德,這對于我來說意義不大,甚至沒有任何意義。我尋求解放、爆發,純粹的反抗,無論行為在别人看來有多麼可憎。但這種憎怨如果繞過我,殃及她,我多半要發瘋。就算清醒着,我也不高興。無法喜悅,隻會陰郁,太陽也不親切。因為早上從未顯得像冬天,我跟着冬眠,許多快樂也跟着枯涸。

——然後士道龍聖成了一個沒價值的球員,以及一個無聊、無情、無趣,什麼都一無是處的男人。

啊,這個可怕的事實。

真沒法開口告訴她:我有相當一部分自我,在以她為中心轉動。

不,不隻是一部分……

可我不想開口。因為此時此刻,她的嘴唇,她的身體,她的呼吸,她這樣柔軟,溫情,好像拂曉,像晨曦萦繞着我,敞開着接納我。我不斷變換角度,和她唇齒依偎。

我的靈魂,我的心,我的時間。我的那麼多的辯白,那麼多的承諾,隻要我吻得足夠用力,連呼吸都忘記,你會明白,你能懂我。

但即使我付出一切,還是不夠。

所以我願意收斂、隐忍,我會把頭低下,我會去背負那些意義不大還有毫無任何意義的美德。

思緒回落,沉澱下來。我不去想自己身上被人憎惡的傲慢和自由了,沉浸在這個離别的吻中,重新平靜,重新充實。永遠不會枯涸。

*

我躺在浴室的地上,淋冷水一直到天明。月亮隐去了。我已經把今日和未來都安排好了。我想象,描繪她的身影,閃動的眼眸,翕動的嘴唇。她會發出明亮的聲音,站在我面前滿懷光彩。她會忍着驚訝和歡喜,嚷着不準我抹發膠,繞到我身後,跳到我背上捏我的肩膀和臉頰。我感到整個星球的光亮都朝我奔來。

*

得承認,和烏還有蜂樂經常聯系,交情稱得上不錯,其中有她的原因。雖然這兩個人否認和她私下有接觸,我也相信事實絕對清白。不然去年冬天在輕井澤遇到下睫毛兄弟那會兒,我早該醋死了。

和我熟悉之前,她甚少關注球賽,現在也還稱不上入門。但出了球場,我們這些選手也回歸普通人身份,相互之間能不能交好,和性格氣質有關系。比起我,她更适應人群。換句話說,她在協助我和别人和睦相處。當然,我肯定給她添麻煩了。如果她因此受了委屈,我得負責。就算沒有這回事,我也有責任。愛上一個女人,為她克制天性,這既不容易,聽上去也容易遭人嘲笑。但笑我的又能是怎樣的貨色,一定沒人愛,也不懂得愛人吧。我自認為足夠投入,足夠認真,可仍不敢保證完全得到了她。這種好女人不能被時間催化或随着漲薪争取到。她在意的是人本身——她看到了,真真正正注視到我了。我不該辜負她。

所以……

我掃視面前。免稅店的燈光打得太足,貨架上的反光微微刺痛眼睛。我還在思考給她買點什麼,已經很久沒拿定主意。按照清單所寫,她今年的芒果由我提供,但我不想隻為她做這點小事。可憑一腔沖動,拿感情做借口去揮霍,顯然也不會令她高興。

算時間,她那邊是傍晚,也許她正在吃飯。

我們有一段時間沒通話了,大部分時間在留言,間隔八小時到十二小時,甚至更長的時差。最久的一次長達一周。她說自己被實驗課困住,整個小組在機房打地鋪過夜。

我留言,讓她注意身體,因為我不會給她買進口褪黑素。她早應該放棄依賴藥物入睡。

沒有關系,龍聖。

凡是想成功,為此使用的精力和時間都是值得的投資。

她回複我,含糊不提自己是否休息不足。我惦記這件事,但對于她整天為學業忙碌,無暇在意世界的另一面,無暇在意我,我不抱怨。她不斷地認真進修,我應該支持,同時提醒她别太拼命。那樣枯燥與勞苦的生活,應該有一個好的結果。盡管人的努力和成績不總是成正比,但我仍想鼓勵她。她對我也是這樣,從很久以前就是。從她身上我既感受到謹慎,同時還有樂觀,懷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念想。因為我的性格脾氣,她預感會有災難降臨。而她放棄從源頭遏制,轉而為這萬一的時刻準備一切——她做出讓步,令我觸動。我本想她會苦口婆心地勸說,要我做出根本性的改變。

但我自願妥協了。不用她開口,我會主動去做。

這沒有關系。少說一句,少揍一拳,這算不上什麼偉大犧牲。我對自己說。這是值得的投資。免得她真的到地獄來找我。這件事我想都不敢多想。地獄就是一個形容詞,這太地獄了!

我腦中充滿了地獄景象,幸虧免稅店的人眼熟我,好歹店裡在賣我代言的彩妝,否則我會被懷疑,随時有保安把我押走。

“你給人一種下一秒就要爆衣,或者大開殺戒的即視感。”蜂樂說。他也來免稅店購物,旁邊是烏。這個喜歡裝腔作勢的大阪腔男人擠眉弄眼,複刻我剛才的模樣。

慘不忍睹,我怎麼會有這種表情。我嗤之以鼻,随手挑選點心和糖果。

蜂樂一副很理解我的表情,“你以為自己在忍受酷刑,但其實隻是暫時的寂寞。很快就回去啦,别急嘛。”

“确實有點急,還有點癢。我是說我的手。”

“正好,我需要有人搭把手。”烏說,指着一排粉底液,“給點意見。”

“誰用,你?”

“不,我妹,剛上高中。”

“不推薦。這個年紀在皮膚上大動手腳隻會弄巧成拙。”

“所以你也沒有什麼可以推薦的彩妝用品?”

“沒有,一把修眉刀,外加一支唇膏就夠了。另外痘痘、痤瘡還有粉刺的毛病,去皮膚科看醫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藥妝店。毀容隻在一念之間。”

“真想把這番話錄下來。但如果講道理能行得通,我就不會到這裡來。”

烏故作沮喪,怏怏地歎息,可他接二連三朝貨架伸手,一看就是早有準備,清單都在他腦子裡。我覺得好笑,但不可否認,他是個稱職的哥哥。

“等等。”我稍作制止,讓他換另一個牌子的卸妝油。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你說,往顔料裡滴香水,會有奇妙的化學反應發生嗎?”蜂樂問。

我瞄着他手裡迪奧J'adore試用裝,用三秒鐘估算正裝每毫升的價格,換算成日元。“我不确定。”我說,“但你母親作品的拍賣價,可能會以每分鐘這個數的速度跌下去——”我比劃那個價格。

“哇嗚,我聽到了破産的聲音。”

“然後是一段踢球還債的佳談,你們會成為本世紀最動人的母子。”烏插嘴道,“總之放下那支迪奧。令堂可不是唯美風景派,起碼要用Rose Prick而不是J'adore。”

“好吧。”蜂樂毫不失望,“要是這樣有利可圖,早就有人做了。話說回來——”他看向我,“你挑好了嗎?”

我敏銳地察覺氣氛陡然一變。烏幾乎是同時收斂戲谑,眼裡有沉肅。我默不作聲,拿起潘海利根的月亮女神,以此作為免稅店偶遇的句點。

“給她的。”烏陳述,語氣平平。

我點頭,是這樣沒錯。他和蜂樂相視一眼,“接下來的話題——”

“和她有關系。”我笃定,十二分确認無疑。

兩個人略微一怔,可能是我瞬間變了聲音,也變了臉色。我不能控制。

她算着時間,把在鄉下淘到的山貨寄過來。包裹漂洋過海,有的給我,有的給烏,給蜂樂,當然還有下睫毛兄弟。她真的幫了我很多。我幾乎沒有隻身在外的寂寞。我一直被記挂,沒有落單過。

“她錯把這兩樣裝進來了。”蜂樂把一隻U盤和一支錄音筆交給我。

“起初以為這是額外的贈送,裡面會有一些民俗方面的活動記錄。但是……很抱歉,無意探聽到了她的私生活,并且情況不太樂觀。”烏說,“愛莫能助。我們一緻認為,這件事得交由你來解決。”

是夜,我冥想了半小時,喝一杯加冰水果汁。敢如此浪費時間安撫神經,隻因為前天和她通過電話。她在長野縣,和另幾個年紀相仿的兄弟姊妹漫步在遍布落葉松的原始森林。我聽不出、看不出她遭遇了什麼,可烏和蜂樂明顯在提醒,她有事瞞着我,天大的事,壞事。這是第二次——如果她剛經曆或正在經曆麻煩,那就是第二次。

先入為主,我幾乎笃定她禍事纏身。戴上耳機,按下播放鍵的一刻,我的手在發抖。整個人都戰栗不已。我不敢看文檔,至少做不到第一步就是遭受文字的沖擊。我的腦子現在過熱,處理不了,偏偏儲存視覺信息的部分在叫嚣。它們蠢蠢欲動着。我煩躁,想要先聽音頻,随機點開其中一個。

可這種迂回很愚蠢,三秒鐘後我就要後悔——

龍聖……

開始是她輕輕的聲音。我回答說,我在聽。然後她問我——

我能在最喜歡你的時候死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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