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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her 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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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分百不和我頂嘴,反而弄得我理虧心虛。然後他先我一步去廚房。一下子,我更不自在了。

“你閑不住?”他明知故問。我白他一眼,他卻笑,去雜物間找一隻空花瓶,讓我帶上園藝剪去采束花回來。

“我要抱一把狗尾巴草回來!”

“也行啊,但不要那麼大一把。瓶口就這麼點兒。”

“那換成魚腥草,行嗎?”

“你确定這不是拿給我吃的?我喜歡吃涼拌魚腥草。”

“氣死了!你不準吃!”

“好吧,我忍住。反正它開花也挺好看的。”

完全說不過他,似乎就算我扛一根甘蔗回來,他也有辦法圓場,誇得天花亂墜。

黃昏裡,蟬的鳴聲依然奏響。燕子和山雀反複飛過頭頂,有時在檐角下和菜田間撿到掉落的羽毛。我把之前收集的羽毛都送給俊介。他上個冬天寫的自然筆記得了一等獎,很令父母驕傲。想起從前,想起一些溫暖的事情,看花草也有想要仔細挑選的心情。不賭氣了,不會連根拔起野草就往家裡走。我喜歡藍雪花,夏季的藍色花朵有股清涼感。紫薇花貼着東南邊的院牆,長得很高很高。

奶奶的金橘開花了,現在還有蜜蜂逗留。我爬到樹上坐一會兒,看太陽又落下去一點。不知道有多久沒這樣慢慢悠悠看日落,早上起來也是目視前方,或看着腳下。那時候,雲的顔色,山的顔色是怎樣,作物的葉子怎麼舒展,花瓣怎樣一層一層打開,我都錯過了。

“嘿,你在樹上做什麼?”

學護理的女同學在樹下,她抱一個圓西瓜來做客,順便看我曬傷恢複情況。又在這時,士道從菜田另一頭走出來。身上還套着圍裙。女同學捂住嘴,沒有叫出聲,一邊睜大眼睛指着我。不得已,我坦白說了。她想象中的攝影師、藝術家是我男朋友,他來鄉下找我而不是采風。而且他壓根不是攝影師,藝術家。

“但是他喜歡鍛煉身體,這是真的。”

*

飯後甜點是西瓜配蜂蜜蛋糕。奶油是用農家鮮奶做的,奶味很醇。她穿一條苎麻白襯衣,怕西瓜汁沾上去,小心翼翼吃一塊,又去做一杯冰鎮濃咖啡。原來護理學競争也大,她每天都離不開咖啡,睡前喝竟不妨礙倒頭就睡。

“喝咖啡變成一種儀式,告訴自己該集中精神,不然就是宣布可以徹底放松。”她說,又捎來同學會的消息,明天有聚餐。“你可以一起去的,班裡也有好幾對情侶。”她對龍聖說,态度自然普通。經我解釋後,他就不再有神秘光環了。

“我明年還會來這裡,下次再約吧。”龍聖說,“我已經答應别人要去水庫釣魚了。”

“啊!”我和女同學叫起來。說起釣魚,這裡上了年紀的老爺子可沒哪個是外行,也隻有他們會去水庫釣魚,一方面是外地人不認路,另一方面當然是他們忙完農活就閑下來,反正家裡還有老婆子呢。

你怎麼和大爺們混熟了?我打量龍聖,忍住沒問。

“Ryu君。”女同學沿用我臨時給他起的稱呼,“你可别被那群老頭帶壞了,他們一堆臭毛病。”

“那應該不是懶病。我和他們一起幹活時,他們比我還賣力。”

“哎呀,我指的是說話态度還有思想這方面。反正我不喜歡和他們相處,他們不把女人當回事。他們應該少釣魚,多去老年大學。”

“大學也糾正不了已經老化生鏽的腦子和嘴巴。就當他們活一天是一天吧,心懷善意,懶得計較了。”

“……我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所以我也有的是辦法對付老爺子們肚子裡的壞水。也不能說是對付,觀察人間百态也不錯啊。”

女同學靠近我,在我耳邊問,“他平時也怎麼和你說話嗎?”

似乎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對,于是我說:“他是外星人,老家挨着m27星雲。當地盛産粉紅色蜚蠊目蜚蠊科的昆蟲”

“噗!”

她笑出聲,我也沒憋住。

距離不遠,他肯定都聽見了。不過他安安靜靜啃着西瓜,一副不管不問的模樣。夜風越過爬滿牽牛花的籬笆吹過來,還有股泥土和蔬菜的味道。風鈴清脆。全身的細胞都舒展了。

*

同學會當天下午,我們去唱K。中途我被那個男生叫出去,立即,包廂裡的大家,尤其是男生全部模仿公雞打鳴,我差點把可口噴到他身上。實在太搞笑了。因為他家裡經營養雞場,小學時他沒少被這麼起哄,沒想到現在大家還這麼童心未泯,肚子裡壞水晃得叮當響。

“我長話短說。”他站定後,視死如歸一般盯着我,“我喜歡你!”

聲音好洪亮,堅定得不像表白像是要入黨。而我當然拒絕他了。他歎氣,說這一點不意外。我也不意外,早想好了,他的心一定會被傷一次。不過還好,對他來說,表白是一種解壓。念想被釋放出來,沒了遺憾,這樣就可以安安心心追求未來了。

我們還和之前一樣有說有笑,關系沒有尴尬。

一推開包廂門,雞叫聲撲面而來,還有紙花拉炮的轟鳴。

“恭喜你——終于失戀了——”

趁我們離開,女同學和大家解釋說,我有男朋友,他已經來鄉下找了。

“但他既不是攝影師,也不是藝術家,你們不要再亂議論啦。”

她把我想說的都說了。我微笑默認,能不吭聲就不吭聲。又說起來,士道收斂了性格中外放并尖銳的部分,沒有發膠,甚至沒有粉色挑染。調整過形象,變得這樣素淨。他不說話時,視線望過來時,悸動之感不覺從心底升騰。

無意聽見,有人說他長得像那個士道。

我努力忍住沒笑,也不用擔心,因為馬上就有人反駁:就算做形象營銷,也不該跑來鄉下割麥子、收玉米,吃力不讨好還要喂蚊子。

“再說,我們這兒有姓士道的人家嗎?”

大家一緻否定,接着大笑。我也在笑,笑别的事情,又猜他本人這會兒一定打了個噴嚏。

*

唱完歌,吃過飯,踩着夕陽光慢悠悠回來。好幾個人和我順路,也是這兒,他們看見了穿着圍裙,在院子裡烤燒烤的龍聖。對,就是那個士道,士道龍聖。不過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剛被澄清不是攝影師也不是藝術家。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我男朋友,我們住在一起。

周圍一片起哄聲。

龍聖壓根不理睬,直接招呼我,說下午魚口太好,就算隻留大的也太多了,起碼連續三天都要吃魚。

我想起天天啃黃瓜的日子,受不了。挑一些魚塞給老同學,再連推帶催,讓他們趕緊拿了東西走人,别再嘻嘻哈哈起哄。

“你倒是善良,我都想想好怎麼惡心他們了。”龍聖站在我身後,把下巴放在我腦袋上。我聽見他在壞笑。

我擡手拍他的臉,“什麼叫惡心他們?”

“就是做一些讓他們感到眼睛發酸,鼻子發酸,心裡酸得一晚上睡不着的事情。”

“那我确實太善良了,比起你這種魔鬼。”我扭頭看還在煨的柴炭,“你今晚倒是有口福。”

“不啊,有你的那份。”

“嗯?”

“你在外面吃不盡興的,回來多半要加餐。”

他還真說中了。隻顧着聊天說笑,反而沒吃飽,加上沒怎麼喝酒。現在,我真想吃點夜宵。作為回禮,我和他講了個笑話——

士道龍聖長得像士道龍聖。

*

“今天下午,你的老朋友們帶我釣魚去了。水庫很大,風景又好,看得人很想跳下去遊兩圈。但仔細看着不對勁,稍遠一點地方,水綠得發黑。太深了,下去可能沒命。”

我洗完澡,想去找吹風機,經過走廊聽見士道在說話。

“剛入夏的時候,有人約我去海釣,答應了,一行人連夜去希臘。看見沒上本地人的漁船,就雇了個向導。向導的兩個兄弟死于減壓症。一隻壓縮空氣罐,一條連接橡膠管,用嘴巴叼住管子一頭,就這樣潛海。上升的時候稍微快一點點,氣泡可能進入心髒裡。你做過水手,這種事應該聽過也見過。現在他還在這麼做,撈海綿補貼家庭。本來想多付一筆小費,讓他買更安全的水肺。但他好像察覺到我的意圖,那種善解人意,又很堅決的眼神讓我開不了口。太糟了。我心情變得不好,想曬着太陽睡覺。但魚竿上的鈴铛一直響,一直響。一點辦法沒有。”

……

我蹲在牆邊,默默聽了很久。他在和爺爺聊天呢,還給爺爺供上一條烤鲇魚。一邊絮絮叨叨,小口小口喝酒,他在喝酒。我聞到青梅酒的香氣了。另外他是在回國前夕撞見我秘密的。也幸好是這時候,不然我該要影響他比賽了。U盤和錄音筆裡的内容讓他焦躁不安,有時想揍人。他明明收斂脾氣有好一陣。

我有些不忍再聽,而且這些話他也不願意讓我聽見。我小心翼翼起身,繞過客廳,從廚房後門進屋。這樣就不用見面,可以靜悄悄走樓梯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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