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便不是最優秀的學生,也實在做不出來糟蹋學術精神的事情。
這種結局,實在不算是一個好故事吧。”
塔維爾一臉呆滞地望着安珀。
“所……所以?”
“所以啊,”安珀擡手揉揉塔維爾一頭細軟的銀發,“你是金鑰匙,你存在的意義,是控制法則探求真理,給未來帶來希望的角色。不要自降身價去殺人——如果哪天真的迫不得已必須動手,我自己來,明白麼?”
“那——不是人的——或者他自己不做人的呢?”
“不想做人就随便吧,”安珀聳聳肩,重新翻開課本,“人當敬重作為人存在的意義本身。這個世界……自己拆個概念就可以不做人了的行徑,我能有什麼感想?如果不是因為大件有害垃圾太污染環境,清理起來很辛苦——宰了還是令人普大喜奔啊。”
比如匠造之主教會地下18号那種,堅決不想做人努力剝離概念的角色,安珀還是很樂意去解剖研究一下的。
——所以熊孩子不要沒事想宰别人家副主教啊!啧,奧薩克副主教,有點耳熟,到底在哪兒聽過?
——完了,尊上對我沒直接宰了那個家夥很不高興。
塔維爾撇下有聽沒有懂的千光織,一溜小跑沖去夢中門。
“我去意識海玩。”
“去吧去吧,”安珀頭也不擡地說,“順便盯着點金鑰匙·東君的狀态,别讓洛山達公爵再找理由碰瓷。”
這會兒洛山達公爵剛覺得本體有點癢癢,所以隔着意識海節點偷窺了一下自家後院,發現兒子和夫人正給自己本體臉上貼假胡子。
——咳,自己娶的老婆,自己慣的兒子,還能怎麼辦?
他剛擡頭準備繼續沿巡回路線工作,就看到金鑰匙·大司命一路沖過來。
“日安,前輩——”
“東君,”塔維爾招呼都懶得打,直接問,“那個奧薩克,你們怎麼處理的?”
“——呃,”洛山達公爵飛快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報,“靈體和本體在匠造之主教會分開關押,已查清靈體因契約魔物堕化。雖然現在讓他靈體回去本體也不會造成超凡失控,但三大教會的主教都不打算輕饒他,所以……”
“——什麼時候宰掉?”
“那,那倒不至于,”洛山達公爵哭笑不得,“奧薩克隻是堕化,解除他和魔物的契約,他還能正常做個人……”至于他搞的事要服多久勞役才能将功折罪就不清楚了,大概率做到死吧……
“我尊上很不高興,”塔維爾一臉嚴肅,“他不做人,非要做魔物,犯了尊上忌諱了——尊上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殺,尊上會親自動手。”
作為善解人意積極工作的金鑰匙,不能出現這種失誤。
洛山達公爵原地驚悚。
“别别别,我這就通知他們,不勞前輩自己動手!”
——能支配古典金鑰匙的高階超凡想親自動手?怕不是匠造之主在塔蘭托的教會都要被填平了!
洛山達公爵可是套着東君馬甲頭天值班,就聽這位金鑰匙對别個銀鑰匙說:“一羊之地損傷太重,先鎮壓在我尊上的神國以免崩壞。”
——有神國的高階超凡!順手就修好了一羊之地!起碼也是精靈起步,上不封頂。
塔維爾滿意地看着洛山達公爵發靈訊,松了口氣。
“前輩,請問這忌諱到底是……”
“我本來也不知道,”塔維爾仔仔細細琢磨了一下,“剛聽尊上的意思,應該是覺得超凡者‘不做人了’的嚴重程度,超出殺父之仇。”
作為古典金鑰匙,曆任多個高階超凡的尊上,塔維爾覺得安珀已經說得特别直白了——不但直白,而且自己不高興的情況下還拐着彎的哄鑰匙,真好。
而洛山達公爵……吓出一層白毛汗。
——超出殺父之仇這麼嚴重?!
——“不做人了”可是大部分超凡者的畢生夢想啊!誰都知道超凡入高階約等于踏上封神階梯。
——這個古典金鑰匙的契約人總不至于盯着地上代行人位階的超凡者追殺吧?!
洛山達公爵一面加快了發靈訊的速度,一面小心翼翼地問:“可是,高階超凡本來就已經不是純粹的人類了啊?”
“尊上原話是‘人當敬重作為人存在的意義本身’,沒說高階超凡不算人類。”
洛山達公爵和塔維爾對視——一個腦子被各種猜測塞得快要原地罷工,一個完全是沒咋懂硬撐着裝自己确實懂了。
“阿娜絲塔夏有這樣的導師,難怪這麼小就是二階超凡。”
塔維爾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想套話的洛山達公爵。
于是洛山達公爵閉嘴繼續發靈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