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涵看向張周捷。

“那走呗，”張周捷豪氣道，“走，哥們帶你再吃頓好的。”

四個人互相揮手說了再見，張周捷攬着陳涵的肩走遠了，陳涵才甩開他。

“你老實說，你還剩多少錢？”陳涵問他。

張周捷将兩手插進褲兜，低着頭半晌沒說話。

“我不會借你錢的，我去年的零花錢都差不多用完了。”陳涵說。

“沒，不至于，”張周捷說，“我還剩點。而且隻要開學考得好，我爸說會多給我點。”他看向他，“走吧，請你一頓我還是請得起的。”

“不用，各付各的得了，”陳涵說，“以後别逞強，路邊攤也少買，能省點省點。”

“哎……”

“和我少來這套，”陳涵把張周捷從身上撕開，“去去去。”

“謝了哥們，等我發達了，肯定請陳老大吃喝玩樂。”

“行了，”陳涵一撩眼皮，“你再發達也一毛錢沒有，肯定是你家婆娘管賬。”

不知道這話怎麼了，張周捷聽了不僅不生氣，還嘿嘿嘿地怪笑起來：“……真的嗎？”

陳涵給了好兄弟一個肘擊，率先一步往肯德基跑去。

“涵哥，等等我！”

“那你有多少零花錢？”瓜瓜問他。

陳涵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蹲在草裡：“沒多少，那是幾乎沒有，隻有過年爺奶給的紅包，還有姥爺的，姥爺的會大一點。”

“那大概多少錢啊？”

陳涵報了個數。

“……那是挺少的，”瓜瓜若有所思，“這點錢平時夠花嗎？”

“省着花呗，反正平時也不需要用錢。”陳涵說，“看我這個皮膚，就是攢出來的。”

[不偏執的哈密瓜]：“飛流渡确實好看。”

“你真有品味。這絕對是幻夢仙途最好看的一款皮膚。”陳涵一下舒心了，“我這哥們接下來多得是花錢的地方。”

“怎麼說？”

“約會可花錢了！出去吃飯要請客，還要喝飲料，而且姜玥還會帶朋友。這就算了，以後還得買零食，買什麼便簽用來傳紙條，節日還要準備巧克力！”陳涵随便數了數，“哦對，他倆還買了這次的情侶皮膚！”

“諸葛孔明和黃月英？他倆那款我覺得很醜。”

陳涵想了一下：“是挺醜的。”

“你覺得哪裡醜？其實我覺得設計還可以，我純粹不喜歡粉藍配色。”

“那你覺得什麼配色好看？”陳涵問。

“……嗯，沒想過？”瓜瓜猶豫了一下，“我也許隻是不喜歡情侶皮膚。”

“那你喜歡什麼顔色。”陳涵神氣道，“一般對比色都好看。”

“我喜歡……秦良玉身上的衣服？”瓜瓜說。

“哦，那就是紅黑嘛！”陳涵頓了一下，“我覺得紅黑挺配的。”

“為什麼？”瓜瓜問。

陳涵忙着殺怪，打完了才要回複，瓜瓜卻自己接了下去：“是不是因為那個，司湯達的《紅與黑》？”

陳涵不好意思說自己沒看過《紅與黑》，其實他覺得紅黑配純粹是因為他小學看圖書館的《偷星九月天》，喜歡裡面的三月和四月導緻的。

“……啊，算是吧？”陳涵有些心虛。

“我沒看過這個，不太懂，”瓜瓜沒在意，“你卡了？怎麼不動。”

“哦，好了好了，”陳涵立刻操作神使離開野區，跑向上路，“我真感覺我哥們陷進去了。”

“才剛好，看起來親密是正常的，”瓜瓜說，“不過你真就這麼在家打遊戲嗎？不是說在星巴克寫作業效率高。”

“……那是被他們逼的，”陳涵不爽，“我還是不去了，反正他們就是去約會，我去一次兩次還行，再多去幾次就成電燈泡了。”

“你也挺夠意思的，”瓜瓜說，“還私下轉錢給他。”

“……就轉了我那份，”陳涵說，“總不能是哥們還拖後腿。不過那個星冰樂真的蠻好喝的。”

“行，知道你是小孩口味了。”

“我靠！”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瓜瓜說。

“那你喝什麼？”陳涵下意識反問，又不确定，“……你喝過的吧？”

“星巴克嗎？”

“嗯。”

“拿鐵吧。”

“啊……這樣。”陳涵讪讪，他其實沒喝過咖啡。

“……其實我也沒喝過别的。”瓜瓜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拿鐵挺好喝的，有機會你可以嘗嘗看。”

“……好。”陳涵點點頭，也不知道瓜瓜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