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
“誰大誰先說。”
“啊?”
“嗯。”
“好吧,怪我沒問。”陳涵歎了口氣。
這事要從陳涵的畢業典禮講起。
那天鬧哄哄的,先是領畢業照然後互相看,突然想起還有最後剩的幾個同學錄沒寫,他給補完了,忽然聽說一群人在放紙飛機,張周捷就說要去樓頂放紙飛機,兩人帶着飛機還沒上樓就被教導主任趕下來了。陳涵順着人潮走回班裡,老師組織大家排隊去參加畢業典禮。
坐在前排的兩個女生在聊《盜墓筆記》,他閑着也是閑着,就湊過去和她們多聊了幾句,忽然看到姜玥往這邊走,朝着他勾手,示意他過去。
找錯人了吧?陳涵直接轉頭打招呼:“張周捷!”
把人喊了出去。
他還想再聊兩句呢,張周捷就去而複返:“走,我們去後台幫忙搬道具。”
陳涵跟着張周捷走下階梯教室的台階,還沒走進準備室就被姜玥拉住了:“這邊是女生,你别進!”
“哦。”陳涵換了個方向。
“等下,和你說個事。”姜玥攔住他,壓低聲音交代,“等會安安那支舞室跳給她喜歡的男生的。”
看他在發呆,姜玥恨鐵不成鋼地拍他胳膊一下:“不許說出去啊,走了。”
陳涵眨眨眼睛,看到自己一個人抱着一箱水出來的張周捷:“就這麼點東西,怎麼還要我叫你也來。”
“不知道啊。”
“她剛剛和你說啥。”
“沒說啥。”他看了他一眼,“問我你去哪了。”
“哦,我搬水。”張周捷點點頭,抱着水往觀衆席走,“還有一箱你去拿,給全班發。”
陳涵拍他一下,往外走。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跳給我的嗎?”陳涵問。
“我可沒這麼說,這是你自己猜的。”電話那頭的瓜瓜在笑,明顯是調侃他,“你有其他線索嗎?”
突然出現的禮花兜了張周捷滿頭滿臉。
放禮花的姜玥施施然把人拐走了,光明正大地在校門外挽着人手臂交代了半天。
陳涵茫然地看向身邊同樣在看戲的祝卿安,她臉上的妝還沒卸完,臉色比平時更蒼白,有點像戲文裡的女鬼。
“他們三百天了。”祝卿安說。
“……這麼快?”陳涵愣住了。
“我覺得算少了,”祝卿安低聲說,“她把分手的幾天都扣掉了。”
陳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安靜地在旁邊送上祝福。
“……怎麼樣?”祝卿安忽然問。
“什麼怎麼樣?”陳涵不明所以。
祝卿安背過手去:“我的舞。”
“挺好看的?”陳涵不确定道,“特别有感覺,你跳得很莊嚴。”
祝卿安沒再說話了。
和家裡提前說好的,今天和同學去吃肯記。
趁着上公交的功夫,姜玥拉他:“你沒和别人講吧?”
“沒有沒有。”陳涵連忙否認。
姜玥狐疑地瞅了他一眼,然後又不管他了。
炸雞漢堡剛剛吃完,祝卿安就起身告辭:“我家裡有事,先回家了。”
“等下啊,還有薯條沒吃呢!”姜玥指着盤子,“而且等會不和我們一起去抓娃娃嗎?”
祝卿安搖搖頭,走了。
陳涵看懂了:“我也先回去了。”
“走吧走吧。”張周捷趕人趕得歡快。
……哎,兄弟。
所以,那天祝卿安發在企鵝空間的“相思不留,直赴明月”不是慶祝初中畢業,而是說自己失戀了嗎?
陳涵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又不敢問。
祝卿安真的喜歡他嗎?
不會吧。
班裡湊熱鬧的同學是從來不缺的,但他又擔心不小心變成了造謠,因此不敢發消息。
“你喜歡祝卿安還是姜玥。”
“……沒有!我才不喜歡她們。”陳涵摸了摸鼻子,“如果非要喜歡一個女的,我喜歡穆桂英。”
“……啊?”瓜瓜好像沒聽清。
幸好他的聲音夠啞,她都聽不清,陳涵笑了一下:“沒事。”
“哦,那我先挂了。”
“不!不不不!别,别……”他不敢再開玩笑,趕緊正色道,“我也不知道……但就像你說的,沒有經過驗證,我也不想自作多情!”
萬一不喜歡他呢?
“害羞了。”
……不是。
“說真的,如果祝卿安喜歡你——甚至如果姜玥都喜歡你,你的想法是什麼呢?”
……不可能!
“你現在心裡美得很呢,都飄起來了,當然會沒什麼實感。說不定你正盤算着立刻改變人格,化身堂堂正正頂天立地溫柔可靠大男子,然後找借口把她約出來玩。”
絕、對、不、可、能!
“……瓜瓜,你污蔑我!”陳涵一氣之下挂斷電話,“我再也不和你聊了!”
他把手機随手往沙發上一扔,頭靠在立櫃式空調的百葉窗上,讓風吹自己。
風中傳來企鵝号的通話提示,可是他有點不太願意面對。
好丢臉。
丢臉死了。
陳涵捂住臉。
完蛋了。
隔了好一會,他才去撿手機。
[不偏執的哈密瓜]:這次版本更新多了個娛樂賽玩法,我看有點像限時大逃殺
[不偏執的哈密瓜]:你要是有興趣,我們可以一起玩^ ^
她發來了娛樂賽的截圖。
其實這個大逃殺一點都不好玩,還不如直接去玩吃雞。
但是陳涵沒有這麼說。他莫名有一種想和瓜瓜幹一仗的決心。
[大鵬一日同風起]:來就來,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