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三天。”陳雨涵說，“原來你第一封信上寫的那個就是手機号。”

“……好像是的，”陳涵感覺自己莫名有點緊張，他是想過她會給他打電話，但是沒想到這麼快，但再快也趕不上他的心跳，“我這不是怕寄不到嘛，就寫得詳細了點，這樣郵遞員可以還給我。”

畢竟是他寄出去的第一封信，還是有紀念意義的。

“退信沒有明确的退信地址，你寫了電話也不一定能還給你吧，”陳雨涵像是在笑，“留電話也沒用，隻能方便我核對了。”

“……好吧。”

“要不以後把你的信還給你。”陳雨涵聽他聲音失落，“都是陳大書法家以後的‘真迹’。”

“别别别，你留着，你留着，”陳涵趕緊推讓，“哪有把信還回來的道理！寄給你的就是你的……”

“嗯。”陳雨涵答了一聲。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陳涵受不了沉默的氣氛，于是語氣輕松地開口：“至少你校對了一遍，然後準确無誤地把電話撥給我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事。”陳雨涵故意道，“我不是都說了嗎，你有事可以和我說。”

“哎呀，放心吧瓜瓜，”陳涵也故意道，“你盡管說，随便說，我不可能笑你的。”

“我考砸了。”

出乎意料。她真的突然就低落下來，迷茫得像換了個人，顯得之前那個氣定神閑，遊刃有餘的女将軍都像是裝出來的假面。

瓜瓜還在電話那頭說：“我選考兩門課都沒上八十分。”

陳涵聽了就覺得鼻子一酸：“那你肯定超級難受啊。對不起，我的祝福沒有幫到你。”

“……不是這麼算的，”陳雨涵阻止他，“要是沒有你的祝福，說不定我連七十多都考不到。”

“不可能。我覺得你的實力根本就沒有發揮出來！就像你每次突破修為的時候，都有人故意在你陣眼裡下絆子一樣！要是沒有這些阻礙，你肯定能考很好的！信我！”

陳涵越說越激動，陳雨涵在電話那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大鵬。”

“嗯？”

“少看小說啦。”陳雨涵說。

陳涵摸摸鼻子，不甘心道：“……我是看得有點多，但是你，我覺得你的娛樂方式未免也太少了吧？你除了打球散步，就是學習了。我看你和你的朋友聊天，也是你照顧她們多一點，又沒有人聽你講。”

“……還是有的。我也喜歡聽别人講。”

“不是這個，”陳涵腦筋一轉，“哎，瓜瓜，你要不也看看小說開解一下吧，真的，不要一直像苦行僧一樣活着嘛，總是那樣就壓抑過頭了。”

“不行，小說真的很容易沉迷，而且它們又長又沒有營養……”

“不會啊，也有短的小說，不然語文書後面那些名著是什麼，”陳涵立刻就有舉例，“就比如說，其實《紅樓夢》——”

“那你有什麼推薦的小說嗎？”陳雨涵問，“我怎麼總記得你平時看的書還是很長。”

她說：“也許是我太不愛看書了。總是看不進去幾段。”

“也很正常啊，”陳涵倒是覺得沒什麼好苦惱的，“你要是想看的話，我挑一挑給你推薦。對了，你們學校裡可以看書嗎？要不我給你寄一本？反正我家裡書超級多。”

“……學校不讓讀課外書。”

“哦……”

“不過，名著之類的應該是可以的，我不在課上拿出來就好。”陳雨涵說，“你把書名告訴我，我去買就行。”

“不用不用！你買書還要花時間，要是網上買，我又怕你買到盜版的，”陳涵立刻阻止她，“放心，我把我做過筆記的書寄給你。短篇名著或者散文，帶筆記能做摘抄的那種，保證老師看到都要誇你，一點也不敢沒收的。”

“……那就謝謝你了。”

“甭和我客氣，咱倆誰跟誰呀，”陳涵高興極了，已經在書架上環顧起來，“寄給你書和寄信應該是同一個地址吧？我手機号填什麼。”

“……我等會給你報傳達室的電話号碼。”陳雨涵說，“等我兩分鐘。”

“好啊，我等你。”

“嗯。”

陳涵看着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兩分鐘内，鈴聲一定會再次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