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為什麼不回我的信?
短短一行字,葉榮榆腦子裡莫名浮現顔如卿委屈不已的神情。
她啞然失笑,看着紙條上剛勁有力的那行字,久久不能回神。
上一世的顔如卿總是一副慵懶無所謂的姿态,看自己的眼神也是無可奈何,還夾帶着别的她看不懂的東西。反而是他最後死在自己懷裡那一笑,是發自内心的一笑,這又是為何?
“咕……咕咕……”
葉榮榆看去,那隻鴿子在窗台上跳來跳去,不肯走。
“你是在等朕回信?”葉榮榆逗弄它,小鴿子也不怕,還是跳自己的。
“咕……”
葉榮榆驚奇,這鴿子訓得不錯啊!
***
南陽城已經接連下了三天暴雨,幹涸的井已經蓄起了水,裂了三指寬的田地也已被浸透。
因顔如卿之前就雷厲風行,處理了南陽城各處的死屍,小至是蟑螂老鼠……全部集中梵毀,又命人去通天谷求了消毒的藥物,南陽城内暫時并沒有出現瘟疫的迹象。
三天的暴雨撤去,太陽出來也不再是炙烤大地般熱浪滾滾,有徐風吹過,還夾帶着些許涼意。
顔如卿占了知府衙門,他今早已經派人兵分兩路,将左知府送往裕豐城,左衡手裡有一本賬冊,是他近兩年給左悠遠和柳太傅送的禮,這些禮都是收刮的民脂民膏所得。
這本賬冊很隐秘,是能讓柳明陽出大血的罪證,所以他才将左衡的命留着回裕豐。
不管柳太傅知不知道這本賬冊,他都會派人來殺掉左衡,因他難保左衡不會說些什麼,隻有死人才是最為安全。
如今,已是暴雨過後第三日,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三名刺客,顔如卿冷漠的将從對方手裡奪過來的劍輕輕一丢,正好插進其中一人的胸膛。驚得剩下兩人差點咬破舌頭。
“秋源,處理了!”顔如卿已經失了耐心,自他誅殺了左悠遠,關了左衡,進入南陽城以後,幾乎每天都會來一波刺客,讓他覺得煩人,臉色一片陰郁,周身的殺氣驚得還活着的那兩人雙腿打顫。
連帶秋源也不敢磨蹭,‘公子是真生氣啦!’
這時,一隻紅嘴白身信鴿直直的飛向他,顔如卿眼睛盯着它,信鴿也察覺到了那股駭鴿子的氣場,立馬調了方向,在顔如卿頭頂上空盤旋。
顔如卿眼也不擡,提步往屋裡走,邊走邊道:“紅喙,不知你的味道如何?”
小鴿子抖了抖毛,徑直跟了上去,乖巧的落在他的肩頭。
“咕咕……”
顔如卿側頭看了它的腳,上面有個小小的竹筒,一閃剛才的陰郁,取下小竹筒,動作流暢又迅速。
他走到窗下軟榻前,側躺了下去,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紙條,信鴿依舊在他肩頭啄着自己雪白的羽毛。
紙條上的字是葉榮榆自己獨創的,她說叫“榆體”,介于女子娟秀和男子剛勁霸道之間,沒有正楷那樣的規矩,也沒有草書那樣潇灑,很獨特。
“隔之千裡,甚憂君危,望君保重,待君歸!”
目光停留在“待君歸”三個字上,顔如卿忍不住一陣欣喜,抖了抖肩,情緒變化之快,讓在他肩頭的紅嘴鴿“咻”地一下就飛走了。
大概是近兩天太疲憊,看了葉榮榆的回話,放松下來,顔如卿不一會兒便來了睡意,撐着頭阖了眼。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