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了早朝以後,葉榮榆正在看着顔如卿傳來的信,信中說了左悠遠貪污換糧一事,已被他當場誅殺。南陽知府左衡也被關押,會将其罪證及人押解回裕豐城交由監察督證府審理。南陽城百姓也悉數安置,他會盡力讓南陽的瘟疫不發生……
看到這些,葉榮榆的嘴角瘋狂上揚。左衡上一世貪污,還沒審理便被柳明陽先一步處理了,他手裡掌握的證據也被柳明陽銷毀,這一世不一樣了。
她執筆回了信,讓顔如卿務必護左衡安危,定不能讓柳明陽滅了口,命他好生安頓好南陽百姓,南陽下了雨,田地也可再作莊稼蔬菜,她已命人送往種子前去,讓他到時分發到農戶手裡……
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封好交由影衛送出去,葉榮榆活動了下有些僵的手腕種手指。
“皇上,襄南王府今兒早上可熱鬧了!”素允和紫起進來,行了禮便閉不住嘴了。
葉榮榆将一旁的信放入匣子中,漫不經心問道:“說來聽聽!”
“回皇上,今天早上,舒沁言就氣勢洶洶地去找襄南王,想問他為什麼新婚夜連房門都不進,在書房堵了襄南王,您猜怎麼着?”
素允賣了關子,葉榮榆抿了口茶,“舒沁言把肖銘钰打了?”
“她把王爺身邊的侍妾殺了……”
原來昨夜肖銘钰因着舒晉安一事,并未進新房,讓舒沁言苦等了一夜。一大早,舒沁言 喜服都沒有換,直接沖到書房,正看到肖銘钰摟着侍妾酣睡,而且兩人一看就是身無寸縷。
舒沁言怒火攻心,看到肖銘钰挂在牆上的佩劍,趁肖銘钰穿衣服的空檔,當即撥下劍就朝那位侍妾刺去,肖銘钰阻擋不及,侍妾當場斃命……
此時的襄南王府一陣雞飛狗跳,肖銘钰叫來了專門審查犯事的達官貴胄——監察督證府的大吏。
舒沁言仗着自己有皇上封的縣主封号,又是皇上賜婚,可比肖銘钰還硬氣,吵着要見皇上。
侍妾勾引王爺,讓王爺新婚夜冷落王妃,這樣的狐媚女子,就是她舒沁言殺了又能如何,侍妾不過是奴而已,以下犯上的奴婢,死不足惜……所以舒沁言有恃無恐,絲毫不懼怕肖銘钰,甚至把去王府捉拿她的監察督證大吏吓得灰頭土臉走了。
王爺再大,大不過皇上!
葉榮榆聽完素允的禀告,想象着肖銘钰的表情,“肖銘钰當時的表情定是精彩!”
素允:“襄南王簡直氣死了,和舒沁言打了起來,舒沁言當然打不下,受了重傷,襄南王喝斥其有違婦德,讓其好生在梅院反省思過,沒有恩準不得出院,擺明了,禁足!”
葉榮榆點點頭,肖銘钰的後院火燒得越旺越好,問道:“這樣啊,可不能讓舒沁言出不來,近日,肖銘钰可有什麼動作?”
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素允收起了剛才的嬉笑,垂頭喪氣道:“屬下們無能,每次眼看要跟上他,卻又被他甩開。”
“無妨,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我們眼下先專注對付柳明陽吧,柳知鸢身邊那位婢女可有消息了?”葉榮榆揉着眉心,負着手走到了窗前,南陽下雨,裕豐城卻陽光明媚。
這天兒,還真是神奇得緊。
這件事是紫起負責,素允退向一邊,紫起回道:“柳曉說昨夜德妃娘娘确實是在太傅府歇下的,隻是子時三刻出去過,直到醜時末才回來。”
楚梁文武皆重,朝廷在各縣開設有免學費四年的學堂,無論男女,皆可入學,憑各自喜好選擇學文還是習武。四年過後,有意再求學,就得每年交二兩白銀學費。
學堂内不僅有文師,也有武師,讓學生文武皆學,不求個個出類拔萃,隻求強身健體,不做盲丁也是好事。
有條件的公子小姐,自是一直學滿學堂内的所有課業,隻要經過每年的三重考核,便可入朝為官。
柳知鸢和舒沁言這種官家子女,許多都是文武兼備,所以舒沁言才敢和肖銘钰大打出手,柳知鸢有功夫半夜翻牆。
葉榮榆冷笑,“可知她會的是誰?”
紫起搖頭,“柳曉不會功夫,跟不上!”
葉榮榆:“知道了,你們出去吧,我靜一靜!”
待殿内隻剩下她一人時,窗台邊飛來一隻信鴿,鴿子通體雪白,卻是淺紅色的喙,葉榮榆很是疑惑,怎麼會有信鴿出現在這裡?她取下信,放下鴿子,打開紙條。
熟悉的字迹赫然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