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南這小慫蛋是指望不上了。
還得靠他自己,這樣想着,喬榆南深吸一口氣,憋住,桃花眼慢慢泛起了水光。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紅着眼望着陸續。
看得陸續一愣
……
夜幕降臨,不遠處的住宅區零零散散的亮起了燈,燈光透光窗戶滲透進黑暗,點綴着夜晚間的清林市。
陸一南埋在兩人中間,埋着埋着就睡着了。
喬榆南将睡的跟小豬似得陸一南抱進車後坐。
“外套。”
“謝謝。”
喬榆南接過陸續遞過來的黑色西裝外套給打着小呼噜的陸一南蓋好,随後下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後視鏡被掰歪,陸續坐在駕駛座,照着後視鏡摘着自己頭上的黃草。
喬榆南一坐進來進感受到了陸續的暴躁,他唯唯諾諾,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暖光色的車燈打在陸續堅挺的鼻翼上,留下了一片陰影。
喬榆南目視前方,餘光卻一直若有如無的掃向身邊的人,他忍了又忍,還身沒忍住上手了。
陸續瞥了落在自己頭上的手,兇狠的看向喬榆南。
“你這裡沒擇幹淨,”喬榆南舉了舉手上的草渣子,“我幫你吧。”
最後一根黃草拿下來,喬榆南道,“好了。”
“謝謝。”
陸續照着鏡子扒拉了幾下頭發,語氣略微生硬的道謝。
喬榆南抿着嘴淺笑,搖了搖頭。
陸續瞅着喬榆南這小媳婦的作為,莫名的哪哪不順眼,“你頭上也都是。”
“哦,我自己弄一下就好了。”說着,喬榆南扯下頭繩,發絲傾瀉而下。
青澀的蘋果果香撲面而來,萦繞鼻尖,莫名的勾人。
陸續喉嚨微癢,喉結上下滑動,他不自在的擡手揉了揉。
什麼洗發水這麼熏人。
喬榆南将頭發劃到一側,胡亂抖了抖,草屑窸窸窣窣的掉在了車裡。
陸續被果香熏得暈暈乎乎,後勁發燙,慢慢蔓延至全身,灼熱難耐,愈演愈烈,換渾身的細胞仿佛都在渴求着什麼,陸續受不了。
他降下車窗,四肢發軟的靠在椅子背上喘息。
“哪來的蘋果味?”這麼濃,這是要熏死個誰?
經陸續這麼一問,喬榆南才發現他的信息素不知道什麼時候漏出來了,他趕緊收起。
“對不起。”
晚風拂過,車裡的青蘋果味瞬間消散了不少,随之的是變得空蕩蕩的心底。
陸續眉心微蹙,強行壓下心底莫名的空虛感,他看向莫名其妙道歉的喬榆南,“什麼?”
“對不起,我那天認錯人了。”喬榆南耐心重複。
陸續眉毛上挑,“呦,病好了,不跟我講什麼男人生孩子了?”
喬榆南緘口不言,他說了也沒人信,還會被當成神經病,還是閉嘴的好。
“行了,住哪,我今天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去,不準再給我跳河尋死。”說着,陸續關上車窗,準備開車。
“我沒有尋死……”
喬榆南到現在為止已經跟陸續說了三遍了,可陸續認定了他想不開,想自殺,他自己自殺就算了,還拖着個四歲的孩子,喬榆南有嘴說了也陸續也不信。
果不其然,“不信,”陸續瞅了眼喬榆南,又問了一遍,“住哪?”
喬榆南看着摩挲着小拇指的陸續,知道這人快要沒什麼耐心了。
“沒地方住。”
陸續笑了。
“那個,”喬榆南怯怯的看向陸續,“你能不能借我二百塊錢?”
要是隻有喬榆南他自己還好說,九月初,晚上雖然不冷,但有風,小孩畢竟沒有大人體質那麼好。
不能露宿街頭,他今晚得帶着陸一南找個小賓館落腳。
“然後……”
喬榆南瞅着陸續額頭上的青筋,咽了咽口水,“然後,能不能幫我們找個的賓館啊,最好是不需要身份證件的那種,行嗎?”
他TM的這是給自己救了祖宗回來!!!
喬榆南抱着陸一南從車上下來,西裝外套從頭包到腳,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
“謝謝。”
喬榆南壓着陸一南頭上的西裝,彎腰朝着車裡駕駛座的陸續說:“衣服和錢我會找機會還你的。”
陸續低頭整理因為給喬榆南找現金翻亂的儲物盒,“行了,快進去吧。”
不知過了多久,
陸續慢慢停下手上的動作,捂着随着男人離開漸漸恢複正常的後頸。
賓館門口早已空無一人。
——
“一間單人間。”
中年大肚男嗑着瓜子,倚在前台看着電視,聽見這話頭也沒偏,“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