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收不收徒弟固然跟你有一定關系,但是你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而且你到底是不是喜歡男的呀?”齊之銘詢問道。
“我看你看的那些話本都是男男女女的,也沒有不同呀。”齊之銘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溫東隅。
也不是他對斷袖印象不好,而是覺得溫東隅不至于吧,感覺還是應該喜歡女子。
溫東隅沉默了一下,反複糾結還是開口道:“我應當是不喜歡男子的。”
齊之銘覺得事情應當得到解決,“那我覺得既然你不喜歡男子的話,又何必在乎溫弄溪收幾個徒弟嗎?反正你是他第一個徒弟,肯定是要重視的。”
溫東隅又沉默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齊之銘,竟然覺得他說的沒什麼錯。
“我認為——”溫東隅唇動了動,幹脆破罐破摔造起謠言來,“不是,他既然覺得我長得像他亡妻那他肯定是喜歡男的呀,萬一他喜歡這個徒弟怎麼辦?
那他喜歡這個新徒弟的話,就會對我有偏見有歧視。這樣的話我豈不是不好過,那我怎麼辦呢?你來照顧我嗎?”
“你說呢。”溫東隅薅了一把葉子在手裡,反複的掐。
他越想越覺得身臨其境,真覺着溫弄溪收徒弟完全是私人之欲:“你說我千裡迢迢來一劍閣求學也不容易,然後再被這些斷袖排擠,你說是不是很可憐?”
齊之銘抱着胳膊也跟他幻想,“你說的也有道理呀。”
“不是,溫弄溪真的喜歡男的嗎?他告訴你啦。”
溫東隅冷靜下來,或許是良心作祟,還是說了一句:“這倒是沒有。”
齊之銘:“……”
齊之銘說:“其實我覺得你不要想不開了,就算他喜歡那個徒弟——”
齊之銘話還沒說完,莫名其妙覺得溫東隅瞪了自己一眼:“我覺得溫弄溪那樣應該不至于對你使什麼絆子吧。
你看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他對我的态度一直這麼差,又怎麼會是短時間能夠改變的呢。”
溫東隅覺得齊之銘說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用看白癡的目光看了一眼齊之銘,覺得他的話簡直是沒有邏輯:“那是你,不是我。”
齊之銘覺得無語。
大家都被溫暖吸冷臉對待,怎麼知道還有高低貴賤了?
“不是要我說,溫弄溪那個年紀就算是續弦也很正常吧,你操心那麼多事想要幹什麼?”齊之銘打量了一下溫東隅,“你想這樣的話,你多了個師母,說不定待遇還翻倍呢。”
溫東隅也打量了一下他,“你覺得溫弄溪那樣,若是他真的想要續弦,會找不到人嗎?”
齊之銘:“……”
齊之銘覺得自己先前被溫弄溪傷害,現在又被他的徒弟傷害,覺得人生無愛。
***
溫弄溪其實沒打算再收一個徒弟,他怎麼可能再收一個徒弟啊,有一個徒弟已經夠麻煩了,然後再多一個,他覺得溫東隅都已經上房揭瓦了,那另一個他自然更沒時間管。
他純屬是惡趣味心理做,所以覺得這樣讓溫東隅不高興的話,自己也莫名其妙爽了。
總感覺像是在折騰桑非晚一樣,但是如果是真的桑非晚的話,他又不敢太過放肆,隻能暗戳戳的。
他睡了個好覺,自從前日裡自己夢裡讓桑非晚不再來找自己,對方似乎真的答應了。
這幾日他一覺醒來,靈台清淨。
結果自己剛想要拿起毛筆練字,看見自己原本白色的紙上多了幾條狗爬一樣的痕迹。
溫弄溪皺了皺眉,覺得實在是污了自己的眼,潛意識覺得溫東隅是不是又偷自己的紙亂寫亂畫了?
結果他眯起眼來去看上面的字,發掘居然真的是一排字。
隻見上面狗爬一樣的寫着:師尊,求你不要再收徒弟了。
溫弄溪:哈?
溫弄溪來的興趣,他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地答應溫東隅了。
他現在最想要知道的就是對方究竟是不是桑非晚,或者說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因為全天下不可能那麼巧,有兩個長的所差無幾的人。
他心下煩躁,想要去練一會兒心法,但是還是靜不下心來。
他覺得桑非晚實在是太影響自己了,從自己莫名其妙進入這個世界開始,桑非晚也算是真正潛移默化引領着自己真正走入這個世界的人吧。
溫弄溪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來溫東隅說的那個乾坤鏡,說不定溫東隅能從鏡子中看出來什麼?而自己也能判斷對方是否是桑非晚呢。
他這麼一想,頓時有點興奮,面上神采奕奕起來,雖然表情還是一向的寡淡,但是稍顯出頭往常不一樣來。
如果對方真的是桑非晚呢?
溫弄溪沉默了一下,他後槽牙磨了磨,心想要不然還是趁早殺了,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