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曆練我有三不做:
其一,這曆練是門派上下必修之事,既然是必修,那麼我早晚得做。
其二,我正值青春年少,不因困頓于這些瑣事之中。
其三,怎麼溫弄溪突然想跟我打曆練,搞得我反骨上來了,更不想去了。
臨了臨了我于心不忍,看在溫弄溪可憐的份上勉強答應吧,但是他又把我打了一頓,我就有點又不想去了。
——溫東隅草稿紙塗鴉
上次溫東隅把桃花扔了溫弄溪一懷,害得溫弄溪打了一上午的噴嚏。
偏偏這家夥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溫弄溪怎麼找都找不到。
要不是偶爾拿他書台上的紙胡亂寫兩個字,他真的以為溫東隅憑空消失了。
溫弄溪難得良心發作想要找溫東隅去打曆練,他既然覺得溫東隅卡關,他作為師傅指導一手也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最大的問題來了:他根本就找不到溫東隅。
溫東隅壓根不在曆練台那。
結果跟他一起打曆練的那群人見到溫弄溪來了,前來拜見,說了聲閣主好。
溫弄溪心情實在是不好。
“溫東隅去哪裡了?”他難得屈尊降貴從自己的行雲水榭出來,門口掃地的大爺都覺得是一件奇事,問他今天是有什麼要事嗎?
溫弄溪沒好意思直接說是去找他徒弟,而是選擇了沉默。
旁邊的弟子說:“好久沒看到他人了呀。”
溫弄溪:“……”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溫弄溪:“可能是死了吧,我來找一下他。”
弟子:“……”
溫弄溪現在恨不得把溫東隅殺了,他又去找了齊之銘,發現齊之銘那裡也沒有,但是齊之銘還陰陽怪氣,他說你那徒弟跟你一樣。
溫弄溪靜靜看着他。
齊之銘改了口:“那他可是八輩子也趕不上你,那混蛋又去哪裡了?”
溫弄溪:“我也不知道,他不是曆練了嗎?他既然沒來找你,那會找誰?”
他心中突然疼起一個荒唐的念頭,不會對方真的是桑非晚吧,現在知道他想殺對方,然後跑了吧。
齊之銘突然覺得溫弄溪那裡浮現出騰騰殺意,不禁後退兩步,“不是我說你啊,你不要老是對你徒弟這樣。
你一會兒又要收新徒弟,你一會兒又對人家喊打喊殺的,那難免人家萬一受不了跑了呢。”
溫弄溪也沒覺得他對溫東隅差到哪裡吧,主要是溫東隅實在是太能生事了,他活該這樣。
他這麼想着,頓時覺得自己真是一等一的大好人,當對方師尊綽綽有餘,對方都沒影了,自己還锲而不舍找對方。
齊之銘還想勸兩句,“知道你要求高了,你也不要把人家孩子逼得太過了。”
溫弄溪看了一眼對方,語氣非常平靜:“你覺得就算我對他有要求的話,他會自己對自己有要求嗎?”
齊之銘哽了一下他,心想上次溫東隅在自己這裡發瘋——害怕溫弄溪再收一個徒弟,發完瘋之後又問他要話本。
他很合理地認為溫東隅就是找個借口來找他要話本。
“不是,那你找他到底什麼事呀?用不用我找人幫你去找他?”
齊之銘不明所以,還是第一次見到溫弄溪到處找人。對方平常都自己縮在屋子裡,見個陽光都是很難得的事情。
“不用。”溫弄溪不想丢這個人,過了一會兒,去了五長老那裡。
五長老見到溫弄溪來了,啧啧稱奇。
“不是今天什麼風啊?把你刮到這裡。”
溫弄溪言簡意赅:“你徒弟跑了。”
五長老:“???我哪個徒弟跑了?”
“溫東隅。”
五長老冷靜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溫弄溪想開了,終于同意讓溫東隅當自己的徒弟了。
“我不知道呀,我哪能知道。”
溫弄溪冷靜了一下,他現在心煩意亂的,恨不得當場抓到溫東隅把他打一頓。
覺得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果然是一條人生哲理。
“你給我算一下吧,我找不到他,我懷疑他死在外面了。”
五長老一下子震驚了,明明是他渴求的天才徒弟,怎麼好好的生死未蔔了。
“不是,他發生什麼事了?”
溫弄溪面色平淡,他的長相實在是太能唬人了,很難想象,此刻他所說的全是胡說八道。
“不知道呀,好幾天沒見他了,有點擔心。”
五長老一聽那可不得了,當即擺了一個卦陣,算他這個寶貝徒弟的去向。
他算了一半問溫弄溪:“找到他的話,真的讓他當我徒弟嗎?”
溫弄溪很平靜:“一人一半吧。”
五長老:“……”
他勉強答應了。
結果五長老一看卦象說:這個溫東隅沒死啊,不過看起來沒有在閣内呀。
“那在哪裡呢?我親自去找他。”溫弄溪語氣很平淡,仿佛現在溫東隅死了都不會引起他過大的震驚。
“看不出來你還挺重視他的嘛。”五長老反倒是震驚了一下。
“還好了。”五長老這麼一說,溫弄溪反而不想去找他了。
***
溫東隅半夜翻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