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便到了裕昌郡主設宴的日子。
被拒絕了的肖世子,倒是十分安生。之後沒有再來找過何昭君。
何昭君反省了一下,想來上一世,他天天來尋她出去遊耍閑逛,也有自己樂意接納的緣故。
可這走私軍械之事,若是肖世子不來尋她,莫非是想了别的什麼法子不成?
“女公子,且看看這樣可否?”正伺候着何昭君梳妝的飛星遞過來一面銅鏡。
何昭君攬鏡看了看,妝容得體,配飾素雅,正合她意。
“就那件水色的吧。”何昭君道。
飛星趕緊将那件水色的外袍拿過來,給何昭君穿上。收拾妥當後,傅母帶着披風走了進來,還遞給了何昭君一對護腕。
何昭君開心地接過來,馬上就戴在了腕上,看了又看。傅母貼心,知她不喜歡花裡胡哨的顔色,便選了素色的布料,隻在邊角處秀了一輪小小的明月,寓意昭君之意。
“我很喜歡,多謝傅母。”
“傻孩子。”見何昭君難得的笑意,傅母也開心了起來,“你喜歡我便多去做些,反正以後也用得上。”
“有勞了。”何昭君說着,便向外走去。
何府門外,一輛華麗闊大的馬車停在了門前。傅母遠遠瞧見了,有些高興道:“樓小公子有心了,果然還是挂念着你的,今次的馬車都闊綽些,想來是來跟你示好的,你切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再責備人家了。”
何昭君微微皺眉,隻覺這馬車依稀似有些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但總覺得又些不對勁。便轉頭對飛星說:“去把何家的馬車叫來,我還是坐自家的車去。”
“哎,女公子你這又是……”
傅母剛張口要勸,隻見那馬車門開了,下來一風姿卓越的身影。那人步履穩健,唇角含着微微的笑意,行走間的風帶起披風一角,頗有些潘安之态,一時竟将傅母給看呆了。
行至何昭君跟前,肖世子這才嚼着意味深長的笑,克制地朝她作揖。
“不知肖某可有幸載女公子一程?”
呵,還以為死心了,看來還挺有耐心,果然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何昭君暗暗地想着,面上卻是露出有些張皇嬌羞的神色。
“這……多謝世子美意,那日我确是病了,故而不便前來相見,實在是……”
“這确實是我的不是,不知你身子不好。如今可還好些了?”肖世子一臉關切道。
“嗯,好多了。”何昭君點了點頭,輕聲應道。
肖世子聞言便伸手過來攙何昭君的胳膊,十分殷勤道:“外頭風大,不若上車再聊。”
這一動作,便是在旁的傅母也看出不對勁兒來,剛要出聲阻止,何昭君先行退了一步,令肖世子伸出的手落了空。
何昭君又慌又怯道:“我……我已是定了親的女娘,如此上了世子的車,隻怕是有些不妥。”
肖世子面上的微笑頓時有些僵硬,伸在風裡的手指動了動,漆黑的眸子略過一閃而逝的怒意。然而很快,他便揚起個更大的笑臉來,他哂笑一聲,似是帶着歉意。
“這……是肖某思慮不周,隻是,我實在是對女公子……”
話還未說完,便聽見不遠處有馬車行來的轱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