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送到後,晏如将書獻給薛娆,“薛城主,我們拿走了可保百姓豐收的神珠,這本書贈予你,裡面詳細記載了各式種植要術,希望可以聊作補償。”
薛娆接過書細細看了幾頁,覺得确實十分實用。
長久以來,城中土壤受到土艮珠影響,不用辛勤勞作便能收獲頗豐,雖然衣食無憂,卻漸漸讓城中人養成了好吃懶做的習氣,大半百姓都肥胖過度。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薛娆命錄事将《種豆得瓜術》抄錄數百份,給每家每戶都發了一本,這樣即使沒有神珠,百姓也能依靠自己的雙手豐衣足食。
為了帶動百姓都行動起來,薛娆設置了親耕禮,規定之後每年春日城主都需親自下地,種下開年後的第一顆谷子。
……
一個月後,豐谷城煥然一新。
子桑硯清領着夥伴們與城主道别。
薛娆眉頭緊鎖,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薛娆有一事相求……請道長将這孩子收入霁月宗門下。”
一旁的嬷嬷将小世子抱上前來,襁褓中的嬰兒眨着無辜的大眼睛,一隻手抓住子桑硯清的劍穗樂呵呵地笑起來。
子桑硯清面露難色,“稚子無辜,城主當真要如此做嗎?”
薛娆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道,“我隻是一介凡人,無法不帶恨意毫無結締地繼續撫養這個孩子。讓他投入霁月宗的門下,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好歸途。”
他父親犯下的罪孽本不該由他來承擔,薛宇雖也是薛娆的親生孩兒,可她隻要一看到他這雙像極了薛臨的眼睛,便會想起過去薛臨犯下的種種惡行。
無數次午夜夢回,那些痛苦的記憶如惡鬼般湧上來,将她撕咬吞噬。
晏如理解她的難處,手搭在子桑硯清肩上,示意他不必再勸說。
“既然薛城主已經下定決心,這孩子便交與我師兄吧,今日就啟程把他送回宗門。”
薛娆忍住淚意,如釋重負,“多謝晏姑娘。”
六人團被薛娆送至城門口後兵分兩路,子桑硯清将薛宇連帶着襁褓一起綁在胸前禦劍前往天虞山,剩下晏如五人則是繼續踏上尋找神珠的旅途。
陶沅沅頗有天賦,在豐谷城這一個多月跟着晏如學會了不少術法咒語,雖沒有靈劍,但已經能催動靈力将晏如給她的法器靈筆用禦劍術作為載具使用。
陸子滕雖然也跟着子桑硯清在學習,但他沒有陶沅沅有天賦,學習進度要慢上許多,連子桑硯清給他的法器都還用得不是很利索,路上隻能蹭陶沅沅的靈筆坐。
晏如受了子桑硯清的囑托照看子桑傾月,便讓她和晏涼州跟着自己一起共乘釋厄劍前行。
子桑傾月身體已經完全恢複,又開始在心裡謀劃着要如何除去晏如和晏涼州。
現下子桑硯清回了天虞山,倒是她出手又不怕掉馬甲的好時機。
這般思索着,她右手下意識地捏絕施法就要使壞。
身後的晏涼州有所察覺,迅速施法帶着子桑傾月靈魂出竅進入虛空識海中。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已經被他看穿,子桑傾月驚恐地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有青光從晏涼州指尖迸發,他輕松地用法力将子桑傾月提起來,“想傷晏如,你找死?”
子桑傾月喉頸被光芒環繞,幾乎喘不過氣來,雙腳離地在空中掙紮踢動着。
快要窒息的時候,晏涼州卻收了法力,讓她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重新得以呼吸,子桑傾月不住地咳嗽,想到夢裡子桑硯清被他害死的場景,她眸光浸滿恨意地瞪着晏涼州,“無恥妖物。”
晏涼州沒想到她居然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掐指算了一下她的命格,嗤笑出聲,“區區異世之人,便是知曉了本座的身份又能如何?”
說罷便要催動法力将子桑傾月的魂體毀去。
子桑傾月害怕地往後挪動,想要逃走卻無處遁行,隻能絕望地哭喊,“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怎麼跟晏師姐交代?”
晏涼州面無表情,“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你在睡夢中猝死,與我何幹?”
他捏訣施法,萬丈青色光芒朝着子桑傾月傾瀉而下,卻在即将觸碰到她時,被一道屏障悉數擋下。
胸前的鎮靈符熒熒閃着光亮,子桑傾月雙目圓睜,劫後餘生,重重喘着粗氣。
晏涼州不解,凡人畫的鎮靈符怎麼能抵擋他的力量?
他收起法力,看向子桑傾月的眼神裡滿滿地威脅,“本座雖暫時殺不了你,但你若是再使詭計,本座有的是手段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人的意識回到現實裡,子桑傾月收起準備施法的手勢,乖順地牽起晏如的衣角。
看來阿兄走了也不能莽撞下手,這晏涼州不是好惹的,得再想其他迂回點的方法。
晏涼州警惕地盯着她,如果她再使壞随時準備出手把她打落下去。
一行人禦劍走了三日,終于到達了下一站——坎水珠所在的地域,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