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涼州的眼神看得晏如有些心虛,甚至不知該以何種情緒去迎上他的目光,隻好小聲地回應,“不疼了。嗐!從前跟着師兄一起下山捉妖,很多次受的傷比現下嚴重多了,差點這條小命都沒了。這點小傷跟從前比起來隻能算是撓癢癢了……”
“以後不會了。”
“什麼不會了?”
晏如桃花眸中俱是疑惑,沒能理解他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晏涼州耐心且鄭重地向她許諾,“有我在,絕不會再讓你有性命之憂。”
他語氣真誠的沒有一絲巧言令色的嫌疑,眼神也坦蕩。
聞言,晏如心尖微顫,怕自己是會錯了意,下意識轉移話題逃避這奇怪的氣氛,“啊!看來這個盒子隻是水靈用來捉弄人的,咱們再好好找找,這個暗室裡肯定還有其他玄機。”
晏涼州眸中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苦澀,沒拆穿她的小心思,隻是順着她的話接下去,“嗯。我幫你一起找。”
二人均收斂心緒,繼續在暗室裡小心翻找着。
不一會兒,晏如在一堆竹簡間發現了異樣,她豎起手指拂過雙眼,開了天眼再看發現果然是被人施了障眼法。
竹簡堆裡藏着一本牛皮質地的書劄,晏如拿起翻了兩頁,發現上面有各種泉都異事的圖文記載,想來這便是池玉口中所說的城主手記。
來不及仔細分辨,屋外隐約傳來護衛的聲音,“書房附近剛剛有響聲,快去看看!”
“好像有人闖入了大祭司的書房,快去看看!”
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晏如一手握着手記,一手拉着晏涼州往外走。
隐身符還在生效,二人依舊打算堂而皇之地離去。
行至書房門口,其中為首的覆面黑衣人卻突然停在晏如面前,似乎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朝着他們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晏如認出眼前這位跟那日去客棧找他們的是同一個人。
當日萍水相逢,這人雖自謙隻是略懂些拳腳,但晏如能感知到此人武功絕非泛泛之輩。
他突然停下來,後面跟着的侍衛們皆很疑惑,“大人,可是察覺出什麼異常?”
“沒什麼。”
他隻是搖了搖頭,便不再停留,繼續往前了。
有驚無險地回了客棧,晏如回到房間拿出手記開始細細端詳。
很快便看到了關于坎水珠的記載,原來這顆神珠是遺落在了苦海最南端,海底深不可測,水下更是有兇猛的章魚妖出沒。
是以即使知道這顆神珠的無雙神力,池家世代先祖也不曾派人去搜尋過。
再往後翻,便是池玉提到的另一件事情,維持海底大陣的方法。
泛黃卷邊的牛皮紙上清楚記載着,若想維持法陣的效力,需得擁有池家血脈的人用命生祭。
晏如放下手記,心中暗潮湧動。
難怪其中關竅隻有曆代城主傳人才能從城主手記中知曉。
難怪之前池玉提起過曆任池家城主在卸任前一日都會離奇消失。
難怪,明明這手記就在水靈手裡,她卻大費周章地設法藏匿……
她應當是怕池玉知曉這件事情後,會毫不猶豫地獻祭自己。
晏如擡手扶住額頭,揉了揉有些發痛的眉心,在心裡做了決定。
還是先找到神珠,再把這手記還給池玉,再向他陳清情況,以免節外生枝。
想清楚後,晏如把手記收好,開始輕點去苦海海底需要用到的符咒法器。
晏如把乾坤袋打開,将提前畫好的符咒一沓沓塞進去,拽緊繩子系好。
子桑傾月和陶沅沅回來時,正好看到晏如在收拾東西。
陶沅沅立馬貼上來,“師父,你收拾這麼多東西,是要出門嗎?”
“是,我剛剛得知了坎水珠的下落,打算出門去尋。”
他們講話并未避諱子桑傾月還在一旁。
聽到晏如要出發找神珠的消息,子桑傾月激動地握緊拳頭,藏在袖子下的指節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