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比起技巧,先有洶湧澎湃的感情更為重要。
“小孩。”
“從現在起,把我當作你的摯愛。”
話音剛落,江槐望向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溫柔,一副情根深重的模樣。
說實話,肉麻到她有點吃不消。
卻又隐隐享受。
“靠近我。”
“嗯。”
聲音酥軟,程清神思恍惚。
“親我。”
鼻息交錯,程清仰頭去夠。
“用力親我。”
語調上揚,程清心跳失序。
都快被親得找不着北了,程清才後知後覺自己忘了教江槐接吻的技巧。
美色誤人。
“再來一遍。”
江槐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聽話,将唇遞了出去。
“我怎麼吻你,待會你就怎麼還回來。”
足足親了四遍,十多分鐘,江槐總算能勉強出師了。
程清拉着她到鏡前,看到唇上水光潋滟,紅腫潤澤時,沉默了。
“唉……出去吧。”
回到現場後,阮甯看着兩人如出一轍的嘴唇,挑眉道。
“你們練的……挺激烈啊。”
都親腫了。
程清幽幽地開口。
“為藝術獻身,所有犧牲都是值得的。”
阮甯沒忍住笑。
“這叫什麼犧牲,我看程影後挺樂在其中的。”
程清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辛苦程老師了,不厭其煩地教我。”
程清擺擺手,示意無妨。
“說起來你才是為藝術獻身的那一個。”
“怎麼說?”
江槐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這是你的熒幕初吻吧。”
江槐愣了愣,随後極快地應道。
“是,但也不是。”
第一次是在二輪試鏡現場,她親的也是程清,隻不過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不過我不覺得這是犧牲,也挺樂在其中的。”
這小孩,太會撩了。
她有點招架不住。
“畢竟學會了很多東西。”
“嗯……”
程清極輕地應了聲,好不容易平複好的心跳又因為江槐的一句話開始動亂。
“怎麼演親密戲……”
“程老師下次繼續教我吧。”
氣勢都快要被壓過一頭,程清心有不甘,拽住想走的江槐。
“哪有免費教學這樣的好事,想學先交學費。”
“好啊。”
程清以為江槐會扭捏,會推拉,會拒絕,卻沒想過她就這樣幹脆利落地答應。
“學費是什麼?”
江槐問她。
“我還沒想好。”
程清還在思索,聞言反問道。
“什麼都行?”
江槐點點頭,眼神晶亮,閃爍着光芒,看得程清有些失神。
“予、取、予、奪。”
開口,一字一頓,燙得她心口發燙。
不自覺咽了下口水,總感覺喉嚨有點幹。
過了約莫五分鐘,阮甯檢查完倆人的嘴唇,發現基本消腫後決定繼續拍攝。
時間就是金錢,分秒必争。
經過程清的調教後,江槐的吻技明顯成熟了不少,隻不過阮甯精益求精,這場戲又壓着倆人拍了好幾遍才勉強滿意。
暮色四合,收工下班。
程清感覺自己得到了解脫。
唐小小望着自家老闆的香腸嘴,欲笑又止。
“小小。”
“你看過小說吧?”
這個還是看過的,青春沒私藏過實體書都不算完整的青春。
“看過。”
“我要告訴你的是,小說裡将接吻描寫得多麼動人,倆主角嘴碰嘴就仿佛被502黏住分不開,嘗起來味道甘甜,忍不住心生渴望什麼的,都是假的。”
“現實生活中,嘴親多了是會麻的!”
就比如現在,她覺得自己的嘴快要沒知覺了。
望着遠處炊煙袅袅,聞着空氣中彌散的香味,程清屏氣,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看一眼進度表,囚禁的戲什麼時候拍完?”
“進度比想象中快,再有四天吧,應該就能拍完了。”
程清聽完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
這也就意味着她還要節食四天才能恢複正常飲食。
“回吧。”
程清恹恹的。
“不吃晚飯嗎?”
什麼時候草的待遇變這麼高,都能被稱作是飯了。
“不吃。”
程清感覺自己快要得厭食症了。
四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等到真正熬過來,程清頗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囚禁期最後一場戲,是場僞床戲。
顔矜想要,裴持不給,最終倆人不歡而散。
阮甯為了演員入戲方便,直接調整了順序,按時間軸來拍,接下來的戲,是受盡顔矜折磨的裴持從絕境中醒悟,開始調養自己的身體,假意投誠,實為潛伏,夫妻倆鬥智鬥勇。
《盛宴》原著小說之所以大火,和現下網友的口味偏好脫不了幹系。
原著小說完結後,當時網上正好流行一句話。
“宿敵就是宿敵啊,宿敵是不能成為妻子的。”
因為這句話的爆火,《盛宴》得以進入衆人視線。
加之小說質量本就過硬,關于男女主究竟愛不愛對方這個問題,還掀起過一次大規模的讨論。
有網友總結出《盛宴》爆火的原因:
“真心裡摻雜一點假意,廁品;假意裡摻雜一絲真心,仙品。”
這句話得到了無數人的點贊與認可。
《盛宴》裡的床戲,也是不可多得的亮點。
你說它唯美吧,它唯美到你都不一定看得出來。
你說它直白吧,原著小說裡花了大量筆墨描寫。
囚禁期拍攝完畢,緊跟着僞床戲的下一場戲便是真床戲。
并且是全劇尺度最大的一場戲。
需要清場的程度。
拿到劇本的時候程清就問過柏一水。
“哪怕我們拍得出來,送過去能過審嗎?”
“尺度大的那版要是實在過不了,就替換成尺度小點的那版,總之這場床戲很重要,因為倆人情感的轉折和爆發都是在歡愛中完成的,所以能拍則拍,剩下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說實話,程清覺得,用尺度小的那版去過審可能都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