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浠一直給張桦發信息，從承認錯誤到檢讨再到保證。張桦沒有把他拉到黑名單，隻無視他的信息，打電話也是放在一邊，等手機自動挂斷。

張桦那天蹦蹦跳跳的下班，蹲在公司門口看螞蟻。

“張桦？”

聽見有人在背後喊她，張桦回頭，結果因為起身起急了，腦子暈乎乎的，眼前也花白一片。

“你等我一下，我起猛了，頭有點懵。”張桦踉跄着往後退，那個人抓住她胳膊，穩住身形。

“你小心一點啊。”

張桦聽出來是誰了，胡歡歌。

“沒事沒事，緩一下就好了。”張桦撐着腦袋，等自己眼前白霧消失。

“你緩緩，要坐下嗎？”

“好了，我好了，謝謝。”張桦擡頭，笑着看向胡歡歌。

“那就好，你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胡歡歌确定張桦緩過神，把手收回去。

“好啊，聊什麼。”

“找個地方坐下聊？”

張桦和胡歡歌坐在了一家咖啡館，胡歡歌幫她點了份黑森林。

“要聊什麼？”

“你最近怎麼樣？”

“我挺好的。”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直接來找你嗎？”胡歡歌聲音溫溫柔柔的。

“我猜猜，因為段浠監聽我手機？”

“這麼淡定啊？你知道了？”

“不然呢？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做不來，也不敢做。”張桦歎了口氣，她那小雞膽也就夠她那天拿自己檔案。

“他不會傷害你，你對他很特别，你不會沒感受到啊。”

“感受到是感受到，但是這份特别的底線在哪？既然惹不起那就躲啊，激情總也散去的那一天。”

“激情散去？執念有時候很好笑的，他得不到的，你又憑什麼覺得他會善罷甘休。”

“你什麼意思，讓我跳火海？”

“我沒這麼缺德，你不試探一下嗎？知道底線方便太多了。”

“你......你不怕我告密？或者說，你不怕惹火上身嗎？”張桦把手裡的勺子放下，很認真的看向對面的胡歡歌。

“你要是這樣的人，你現在就不會隻是一個實習生，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啊。至于惹火上身，就當我們……兩清了。”

“那怎麼試探？”

“有時間去找我一趟，順便給他送點零食。”胡歡歌仿佛預測到了段浠的表情，笑出聲來。

“你也挺損啊，但是我要是被揍了怎麼辦？”

“他最多摔幾個杯子，上次酒會上他看你的眼神除了占有就是眷戀，就憑這份眷戀，他不會動你。”

“你觀察還挺仔細，還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他一直看你，但是為了不讓别人注意你，他視線時不時飄走。他都會會為你考慮了，這說明他很在意你。”胡歡歌想起酒會上段浠的眼神，那眼神除了偏執的占有還有小心翼翼又笨拙的保護。

“再多都是你的推斷而已。”

“那就嘗試一下啊，反正嘗試過一次了，再多一次也沒差。”

“你消息挺靈通啊，你怎麼知道我試探過了？”

“我猜的，我猜對了。”

“好......我加入，長痛不如短痛，痛完趕緊翻篇。”

“你真的相信我啊？”胡歡歌對張桦的突然點頭還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