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那相信誰?至少你跟我一個陣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啦。”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張桦從胡歡歌的眼神裡讀出了警惕,她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刻找補:“知道什麼?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段浠,我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想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個結論就夠了。知道太多不吉利。”
她說這段話的時候慢條斯理的,生怕胡歡歌感覺到自己的慌張。
“哈,知道太多不吉利,你想的倒是透徹。那我就加你社交賬号了,我們之間的交談需要讓段浠知道了。”
“你不怕被查嗎?”
“我巴不得他查我,看看我藏的夠不夠深。”胡歡歌在張桦面前是松弛的,他享受這種不需要提防的放松時刻。
“那就試試吧,試試他對我是什麼感情,試試他對你是不是夠提防。”
張桦先走了,留胡歡歌自己坐在那。
他們倆個人在網上不鹹不淡的裡聊了兩天,張桦就提着小零食去段氏集團了。
胡歡歌眼睛笑成月牙了:“那家咖啡店的黑森林?你是一點不占别人便宜啊。”
“哈,我張桦正直的很好不好,你請我吃甜點,我就還你一份。”張桦被胡歡歌的笑感染到,也完全放松下來。
“你就在你實習的那個公司工作了?你在我們公司可前途無量啊,你想清楚。”
“你算了吧,以色侍人,終究不長久,再說我挺喜歡我們公司氛圍的。”張桦歪着腦袋想了想自己在段氏集團會怎麼樣。
“以色侍人?你想的倒挺多,你今天下午沒課嗎?”胡歡歌拆開黑森林的包裝,嘗了一口。
“沒課,怎麼樣?好吃嗎?”
“有點甜。”胡歡歌被甜到皺眉。
“哈哈,還好我這個小機靈鬼給你帶了咖啡。你們樓下的咖啡挺苦的,配你。”張桦從書包裡面摸出提前塞進去的咖啡。
胡歡歌月牙眼笑成了眯眯眼:“你還藏着啊?我要是不說甜,你是不是就不給我了?”
“那倒不是,買了就總有理由給你。你眼睛好好看啊。”張桦從第一次看見胡歡歌就被他眼睛吸引了,一雙丹鳳眼勾人啊。
“謝謝誇獎啊,我知道自己眼睛好看。”胡歡歌學她歪着腦袋開玩笑。
“你吃吧,我去渡劫了,等我回來啊。”張桦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
胡歡歌擺手說了聲再見。
趙暢領着張桦到段浠辦公室門口就離開了,張桦敲兩下門,沒有人應。她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句話:“不容本宮放肆,本宮也放肆多回了。”
她壯着膽子嘗試擰一下門把手,門開了。然後一個馬克杯伴随着一句“活膩了?”摔在門上,碎片劃過張桦的臉,不疼但是吓人。
段浠知道張桦進公司的那一刻,他腦子裡就一個想法:桦姐姐來看他了,他要告訴桦姐姐,自從那天以後自己就沒有監視過她了,即使桦姐姐不理他,他也沒有監視過一次。段浠不認為自己有錯,但是張桦不高興了他就改。結果監控裡面的張桦進了别人的辦公室,還和那個人談笑風生。
段浠要氣瘋了,他關上電腦,不斷回想自己和張桦的相處,他才意識到,桦姐姐在他面前從來都不是放松的,桦姐姐笑起來時眼睛是彎彎的,但是他沒有見過。原來自己在張桦眼裡是個需要提防的人。
當聽到有人敲門的時候,他完全不想理,公司裡面還沒有人能不經他允許擅自進來。所以在門開的瞬間,他順手扔了個杯子過去,誰都可以入侵自己的領地了嗎?
張桦摸摸自己被劃傷的右臉,流血了,染到手指上一片紅。
段浠看清是誰,立刻站起來:“桦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沒吓.......”話沒說完就看見張桦手上的鮮血,“流血了?對不起,桦姐姐,我不是要砸你,對不起。要去醫院嗎?走,我帶你去醫院。”
張桦看着自己右手,大腦沒反應過來。直到段浠急到變調的聲音傳過來,張桦才回過神:“我沒事,被瓷片劃破了,傷口不大,不用去醫院。”
段浠挑起張桦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傷口不大,就像一條畫出來的抛物線。段浠松了口氣,沖外面喊道:“趙暢,不要讓人進來。”
張桦被段浠摁到沙發上坐下,看着段浠從茶幾下面拿出醫藥箱給自己包紮。
“我不知道是你,對不起,我情緒失控了,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了,來公司看别的男人。”段浠的委屈要溢出來了。
“我來看看朋友,也來看看你。我還給你帶了點......嘶,你輕點。”張桦理智回歸,終于感覺到疼了。
“好,我輕點,不疼不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段浠看着小臉想皺起來卻又疼到面無表情的張桦,愧疚到不得了。
“沒事,劃一道而已,又沒毀容。”
段浠包紮了,收手坐到張桦對面,張桦臉上微涼的觸感提醒他,桦姐姐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