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兩個失意的人。”

“對，兩個失意的人。”

張桦笑了，把胡歡歌拉到自己身邊，“不冷嗎？跑兩步，趕緊跑兩步，回車上。”

風刮過耳畔，呼啦呼啦的。

真好，自己還是自己。

張桦這麼想着，跑到了車上，暖氣吹到臉上癢癢的，她忍不住去撓。

啪一聲，張桦手被拍開了。

胡歡歌輕輕摸了摸張桦臉上被撓出來的血痕，“不要撓，都要滲血了。”

慢半步的，他發現張桦的手涼的吓人。但是自己的手也沒有比她的暖和多少。他下意識把張桦兩隻手貼到自己臉上，希望臉上因為寒冷而發燙的臉可以給她一點溫度。

張桦手指觸到胡歡歌的臉，太冷了，她的手除了溫度什麼都感受不到。

就這麼沉默着沉默着，張桦眼淚下來了。

胡歡歌有點慌亂的去找紙，“太冷了？冷到眼淚都下來了。”

張桦搖搖頭又點點頭，“太冷了，怎麼這麼冷啊？”

躲着臉上的血痕，胡歡歌小心翼翼的幫張桦擦眼淚，但是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吧嗒吧嗒往下掉，擦不過來。

“沒事沒事，我能控制住，我能。”張桦胡亂擦着臉，試圖把眼淚藏進去。結果眼淚蹭到被撓腫了的傷口，好疼。

眼淚大顆大顆掉。

胡歡歌慌慌張張把張桦的手抓住，另一隻手繼續幫她擦眼淚，“疼了？蹭到傷口了？不要動了，我來我來。”

“你好像我媽啊。”張桦笑出聲來。

哭着笑出來，又狼狽又心酸。

張桦頭往上揚，想把眼淚灌回去。也沒過多久，張桦就不哭了，她覺得這個辦法很好。

“我可以了。”

說着，張桦把胡歡歌攥在手裡的紙抽出來，塞到自己包裡。

“回家嗎？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吧。”

回家？張桦愣了一下，她好像沒有家。

胡歡歌又補了一句，“回我家。”

張桦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聲音帶着剛哭過的鼻音，有些沙啞。

坐車裡，晃蕩晃蕩地張桦睡着了。

胡歡歌看着睡着了的張桦，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這麼信我啊？”他渴望聽到答案，又害怕聽到的答案自己接受不了。

但是回答他的隻有緩慢的呼吸聲。

糾結良久，他把睡着的張桦喊醒，“醒了，到家了，洗個澡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