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系統界面突然閃現緊急提示：【檢測到目标情感矛盾！建議優先處理蠱毒積壓】

沈昭掙紮着看向裴硯，他臉色蒼白如紙，唇邊溢出黑血。那些本該死去的蠱蟲在二人間血脈相連處瘋狂繁殖，像是要吞噬兩人全部的生機。

"我不懂..."沈昭哽咽着開口，"為何要騙我？"

裴硯虛弱地笑了："我本就該死在二十年前的大火中，是你母妃用半條命換我一命。她讓我發誓，此生守護你安全。"

"那金钗上的'裴氏餘孽必誅'..."

"不是所有裴氏子孫都該死。"裴硯艱難地擡手，指向匣底另一片字迹，"看清楚。"

月光照亮匣底，殘缺的字迹重新組合——"裴氏餘孽必誅，唯硯兒無辜"。

沈昭心神震顫："所以，你一直知道..."

"我十歲就知道自己活在仇人庇護下，十五歲知道我必須保護仇人的女兒，二十歲才明白，我早已無法自拔。"裴硯苦笑，"這些年，我隻求在你身邊多留一日。"

蠱王殘魂突然在祭壇上方凝聚成形，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醉骨香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熱度，系統界面瘋狂閃爍：【警告！宿主靈魂出現裂痕！】

裴硯猛地握住沈昭的手："隻有一個辦法能救我們。"

"什麼？"

"毒醫雙修。"裴硯眼中閃過決然，"我以蠱蟲為引，你以銀針為導，共同抽取蠱王殘魂。"

沈昭咬破舌尖，将一滴心頭血滴在銀針上："這是禁術，會反噬。"

"我知道。"裴硯同樣咬破指尖，血滴落在蠱蟲甲殼，"若成功，我們共生；若失敗，便共死。"

銀針刺入，蠱蟲鑽心。兩人痛苦交織的呼吸在毒瘴林中回蕩。沈昭隻覺三魂七魄被硬生生撕裂，與裴硯的靈魂在虛空中交纏。那些被系統封印的記憶碎片一一浮現——

五歲那年裴硯教她解毒時的耐心; 十歲時他為救她跌入冰窟的背影; 十五歲及笄時他遠遠望着她的複雜眼神; 成年後他欲言又止的千百個瞬間...

原來他一直在她身邊，從未離去。

"别放手。"裴硯在靈魂交融處低語，"不論過去多少生死，我都不會放手。"

蠱王殘魂發出最後一聲嘶鳴，化作點點金光融入兩人體内。醉骨香囊猛然碎裂，系統發出最後通告：【宿主已脫離系統控制】

沈昭睜開眼，發現自己與裴硯掌心相貼，一條細如發絲的金線将兩人的心脈相連。她能感受到他的每一次心跳，如同自己的心跳。

"活下來了？"裴硯虛弱地問，眼中卻滿是難以置信的喜悅。

"嗯，活下來了。"沈昭伸手拭去他唇角的血迹，"從今往後，我的蠱你的毒，生死與共。"

月光漸漸散去，毒瘴林的霧氣輕輕蕩漾。沈昭靠在裴硯肩頭，看着掌心如鳳凰涅槃般分裂重組的蠱紋。一切傷痛都将過去，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