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用這枚戒指刺破我指尖立誓時,可曾想過會親手喂我吃蠱?"沈昭突然反手扣住裴硯命門,指尖滲出的血珠在戒指上勾出詭異符咒。冰棺中的蠱王幼體睜開複眼,鱗片折射出藥王谷特有的雲紋,朝她心口緩緩遊來。
裴硯的劍尖突然轉向自己心口,鮮血順着劍刃滴落在婚書上:"你以為我為何能活過蠱毒發作?"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疤痕,那裡嵌着與沈昭掌心相同的朱砂符咒,"三年前你中蠱昏迷時,我剖開自己心脈用血喂養情蠱——現在該還債了。"
沈昭的銀針突然脫手飛向冰棺,蠱王幼體發出如嬰兒啼哭般的尖叫。她看着裴硯逐漸渙散的瞳孔,突然想起昨夜暗衛呈上的密報——"藥王谷叛徒左肩有狼爪舊疤,與三年前北疆刺殺案兇手特征吻合"。而此刻叛徒腰間的鎏金匕首,與密報中的兇器紋路嚴絲合縫。
"你故意讓裴硯中毒,就為了引我入局?"沈昭指尖凝聚起血色蠱蟲,這是她最後的保命蠱群。叛徒突然狂笑着撕開衣襟,露出心口與太子妃如出一轍的針孔:"當年太子妃用這蠱蟲控制皇帝,如今輪到你了——"
話音未落,冰棺中的蠱王幼體暴起,将叛徒整個吞入腹中。沈昭的銀簪應聲而斷,裴硯卻死死扣住她後頸:"快用你的血激活冰棺機關!"他心口符咒爆發出刺目金光,冰棺底部緩緩露出通往太醫院密室的暗道。
當沈昭的血滴入機關鎖孔的瞬間,整座停屍房劇烈震顫。叛徒的屍身在蠱王腹中化作血水,而冰棺夾層掉落的西域香料,與裴硯衣襟上的氣味完美契合——那正是藥王谷叛徒獨有的"九轉還魂香"。
"為什麼故意露出破綻?"奔向密道時沈昭突然發問。裴硯染血的手掌按在她心口,那裡埋着的蠱蟲探測器發出蜂鳴:"因為三年前你落水時,我親眼看見藥王谷的人用蠱蟲控制你。"他再次展示心口的猙獰疤痕,"現在,該讓真正的幕後黑手現身了。"
密道深處傳來機括轉動聲,沈昭想起皇帝近日頻頻召見太醫令。而裴硯袖中滑落的密信,與她前日截獲的北疆密報内容重疊——"七月十五子時,藥王谷将在太醫院地宮舉行血祭大典"。
當兩人沖出密道時,太醫院方向已升起血色狼煙。沈昭握緊手中染血的婚書,突然明白這場持續三年的宮鬥棋局,棋子從來不止她與裴硯。而冰棺中蘇醒的蠱王幼體,正朝着皇宮方向發出攝人心魄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