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冊封的命令果然下來了。袁術給馬日磾拉了一個長長的名單,命令名單上的人都要封,馬日磾又羞又憤。
袁術假模假樣的搞了個冊封儀式。他讓馬日磾這個被他強扣的朝廷使者站在高台之上,自己和一衆被他列在名單中認為“可冊封”的人站在台下,滿臉都是志得意滿。馬日磾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與屈辱,聲音發顫地宣讀着對袁術以及衆人的冊封。馬日磾艱難的讀完诏書的最後一個字,台下衆人的目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着,齊刷刷地聚焦在袁術身上。隻見袁術臉上寫滿得意,那神色仿佛在宣告他已将天下踩于腳下。他胸脯高高挺起,邁着大步,鞋底重重地踏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走向馬日磾,伸手随意地接過诏書,動作粗暴又無禮,甚至吝啬到連一個敷衍的謝禮都不給馬日磾。接過诏書後,他眼皮都未擡一下,連看都沒看馬日磾一眼,便轉身走下台去。
走下台的袁術被衆人瞬間圍住,他站在人群中央,享受着衆人的恭維。周圍的人紛紛簇擁上前,臉上堆滿谄媚的笑,彼此互道恭喜,言語間盡是對袁術的阿谀奉承,整個場面熱鬧得如同市井集市,喧嚣又雜亂。
這種虛僞又浮誇的場景讓孫策本能地感到不舒服,他站在一旁,仿若置身事外,冷眼看着周圍人的阿谀奉承,雙唇緊閉,一言不發,唯有那偶爾閃爍的目光,洩露了他内心的波瀾。
不一會兒,袁術端着酒尊,邁着略帶搖晃的步子走了過來,臉上挂着似有深意的笑容,那厚實的手掌重重地撫在孫策的背上,發出一陣爽朗卻又略顯做作的笑聲:“哈哈,放眼這受封之人,也隻有這懷義校尉之職,才配得上伯符你這等英雄少年啊!”
孫策聞言,臉上迅速堆起一抹謙遜的笑容,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清冷,恭敬說道:“伯符愧不敢當,能有今日,全是托了将軍的鴻福,若無将軍賞識提拔,伯符哪有這等機會。” 話語間,盡顯謙卑之态,可那微微攥緊的拳頭,卻暗示着他内心的不甘與隐忍。
這時,袁術的大将橋蕤和張勳也趕忙跟了過來,橋蕤滿臉堆笑,臉上的橫肉都跟着抖動起來:“伯符可莫要謙虛,在這一衆受封的人中,就屬你最為年輕有為,日後定是前途無量,說不定還能成為将軍麾下的得力臂膀,為大業立下赫赫戰功呐!”
張勳也在一旁附和,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以伯符的本事,這才隻是個開始,往後定能在将軍的帶領下,闖出一番大天地!”
孫策微笑着一一回應,眼神卻愈發深沉,他舉杯與衆人虛與委蛇,心中卻十分清醒。這看似榮耀的冊封背後,是袁術的控制與算計,而他,絕不會甘心被束縛。
袁術忽然關心道“伯符啊,傷好了嗎?”
“禀将軍,差不多了”
“那好,”袁術微微湊近,壓低聲音,語氣中帶着幾分誘惑,“過幾天我要派你去攻打九江,打下來了,”他拍了拍孫策的肩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就是新的九江太守”
孫策心裡忍不住一喜,面上卻依舊沉穩“隻是不知此次攻打九江,将軍可有詳細的戰略部署?又能為我調配多少兵馬糧草?”
袁術将他的反應全收在眼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露出一抹笑容,不緊不慢地開口“兵馬糧草自會給你充足調配。至于戰略,九江太守周昂雖有些本事,但我已暗中買通他軍中幾員大将,你隻需率精銳部隊正面強攻,裡應外合之下,定能一舉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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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講到這裡,興奮得從軟墊上一躍而起,直接飛到喬蔓的床上,雙手雙腳先是縮起來,而後又猛地舒展開,活像個調皮的孩童,嘴裡大笑着:“然後袁術就讓我當九江郡的太守,哈哈哈!”
“诶诶诶,别躺床上,一身酒氣!”喬蔓一邊拉扯他,一邊道,“所以你就答應為他攻打九江啦?”
孫策順勢坐起,臉上還挂着止不住的笑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喬蔓:“那當然得答應!這可是天賜良機,袁術想利用我擴充他的地盤,我正好也能借他的勢,發展自己的力量。”
“而且那可是太守啊”孫策眼中閃爍着熾熱的光芒,雙手在空中有力地揮舞,像是在描繪未來的藍圖,“一旦拿下九江,我便能在那片土地上施展抱負,招募賢才,擴充兵力。九江将是我的第一個據點,以後我将會有二個三個無數個九江!”
喬蔓對太守沒有實質的概念,但是想到在現代如果有人讓她做一個□□她估計會高興的瘋了的,這樣想也就理解了。她微微颔首:“聽起來是個不得了的職位,那這太守平日裡都要做些什麼呢?”
喬蔓給他拿了一個軟墊,孫策興緻勃勃地解釋,順勢又從床上坐到了軟墊上:“掌管一郡的大小事務,無論是民生農事、稅收财政,還是軍事防禦,皆在太守職責之内。治理得好,百姓安居樂業,軍隊兵強馬壯,九江之地,地勢險要,糧草豐饒,若能經營好,便是稱霸江東的重要根基。”
“這麼說來,這确實是一件好事”喬蔓思索道“你打算帶多少人,袁術又給你拔多少人?
“咱們營裡總共就不到三千人,我打算把他們全帶上,至于袁術,他答應撥一千人給我,不過那些人我可不敢全信。畢竟不是自己的兵,用着未必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