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飛鳥繪理來到切原家,将飛鳥绛接走。
走之前飛鳥绛憂心忡忡地看着切原赤也,畢竟切原繪理一副要讓切原赤也完蛋的表情。
被媽媽耳提面令了許久,櫻花團子乖乖保證說以後不會偷偷溜出幼稚園,走之前一定會告知清水老師。
媽媽感覺到有些不對,但又說不清楚具體在哪裡。
說起來,飛鳥绛也忘記他們最初為什麼一定要出去了。
好像是因為切原赤也說——
“我要帶你去個很厲害的地方!”
殊途同歸,最終的确去了個相當厲害的地方!小小幼崽想起霧氣騰騰的水池,和被要求脫衣服的恐懼,後怕地縮縮脖子。
所以……那個很厲害的地方到底是哪裡呢?
“是遊戲廳啊笨蛋!”切原友香用力敲切原赤也的腦袋!
切原友香,現年12 歲,雖然面臨升國中,但因為成績優異全然無升學壓力。最擅長的事情是帶着小弟小妹們翻牆逃出小學,去附近的遊戲廳玩。
切原赤也從姐姐的隻言片語中知曉了那個很厲害的地方,但是從來沒有真正去過。
“所以,你膽子肥到根本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裡,就拐了人家乖乖小孩逃學?”切原友香叉着腰不可置信道。
切原赤也無辜道:“都怪姐姐沒有說清楚!”
切原友香敷衍他:“我就算說清楚你也根本找不到到底在哪裡吧!不過……這麼小就開始逃學,有你姐姐我的風範啊哈哈哈哈——”
奇怪的笑聲在房間裡回蕩,眼看姐姐沉浸在自己的藝術中不可自拔,切原赤也扭着屁股想要爬出去。
一隻手無情地抓住命運的後脖頸,姐姐涼涼的聲音響起:“不可以,笨蛋赤也!你的檢讨畫還沒有畫完,媽媽說,在檢讨完成以前,赤也不可以出去這個房間!”
笨蛋赤也把自己攤成一張圓圓的鼓鼓的海苔餅,用祈求和渴望的眼神注視着 切原友香。
“……好吧,如果赤也表現良好的話,友香可以考慮帶赤也去遊戲廳漲漲見識。”
切原赤也一躍而起,趴在小桌上下筆如有神,很快繪制出來火柴人一二三四五……
第二天,神采奕奕地對飛鳥绛保證:“這次一定不會出錯了!”
飛鳥绛再三确認:“這次不會又要讓人脫衣服吧?”
切原赤也:“不會!”
清水老師隻覺得害怕。
上着課,沒有人會突然舉手大聲問出很難回答的問題,沒有人會一聲令下帶着全班所有崽展開暴動,沒有人會莫名其妙失蹤最終在不知名的角落裡睡覺……這一切的異常,都來自一個綠眼睛小海藻。
清水老師挪着小碎步向隔壁班老師打聽:“我沒來的那天,小網球班有什麼異常嗎?”
隔壁班老師臉色奇怪:“還好……還好……隻是副園長收到了一些比較大的挫敗。”
清水老師更害怕了。
小心翼翼地上了幾天班,切原赤也一直都保持着乖乖寶寶的形象,和飛鳥绛貼在一起,香香軟軟乖乖寶寶乘2!
清水老師心軟地想:“或許是飛鳥同學改變了切原同學?環境果然能夠改變人,即使是切原同學也……”
幼教行業的春天,也不過如此了!
周末。
飛鳥绛來到切原家,和切原姐弟二人碰頭。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切原友香。
帥氣的齊耳短發,發質柔軟順暢,和切原赤也一腦袋海藻一樣的自然卷天差地别。
切原友香抱着胸,大姐大一樣微微昂首:“你就是飛鳥绛?”
“……是。”飛鳥绛渾身一緊!
上次聽到這個句式,後面緊跟着的内容可是什麼“靈魂殘缺的幼獸”……
好在切原姐姐看起來就很靠譜,說起話來也很靠譜。确認飛鳥绛身份後,隻是點點頭,轉身說:“那走吧。跟緊我,我會保護你們的!”
櫻花團子好可愛……
想摸摸……
可惡啊,現在過去撸幼崽會破壞不良大姐大的人設吧?!
切原友香咬着牙,強撐着向前走。
不管了,今天一定要找機會摸摸!
飛鳥绛跟着切原友香,再後面是切原赤也。兩個小幼崽走在陌生的大街上,亦步亦趨,像一行排隊過馬路的小鴨子。
半路上和切原友香的朋友們會合。
“友香今天是在客串保姆嗎,怎麼帶了兩個沒用的小崽子。”其中一個這樣說着。
幼崽可能聽不懂,但對話語裡的惡意感受得很明顯。切原赤也立即瞪大了眼睛,在沖上去之前被切原友香按住腦袋。
“喂,我說你,是誰來着?我們還沒有熟悉到可以互稱姓名吧。”
十二歲的女孩子比男生高了一個頭,斜着眼瞥過去,倍增的壓力讓出言不遜的男生臉色難堪許多。
“你……切原友香!”
切原友香攤着手教育弟弟:“你看,以後不要像他那樣邊放狠話邊逃跑,難看的要死啊!”
礙眼的人走了,剩下的朋友們圍過來,調笑道:“都告訴他這裡不适合他了,還一定要跟上來。”
“果然還是要讓友香姐罵他一頓才能趕跑!”
切原友香:“我沒有罵他哦,隻是禮貌問了一下那是誰而已……話說我是真的不認識,那是誰啊!”
“诶,你不知道他嗎?我想想,是武田還是增田來着……不管了……”
“哦呦你們好過分啊,人家是叫吉野,你們說的名字完全不搭邊好不好!”
四五個少年少女将兩隻幼崽圍起來,語氣輕松地聊着天,切原友香順便還從背包裡逃出了兩包吸吸樂,扭開後,将菠蘿味的遞給切原赤也,草莓味的遞給飛鳥绛。
一群青春洋溢的身影裡,隐隐約約能看到兩個埋頭吸果凍的矮小幼崽,奇怪的組合讓許多人回頭。
“那個東京來的損崽已經到了。”一個男生拿出手機閱讀信息,合上後這樣說道。
聽到“東京”兩個字,飛鳥绛短暫地擡了一下頭。
切原友香:“到了就讓他們等着呗……阿绛想不想喝香蕉牛奶呢?”
飛鳥绛還沒有來得及拒絕,手裡就已經被塞了插上吸管的香蕉牛奶。雖然更喜歡草莓的,但香蕉牛奶也很甜很好喝!
切原赤也捏着空空如也的吸吸樂,眼巴巴地看着切原友香:“姐姐,我的呢?”
切原友香:“隻有一個!”
飛鳥绛于是把香蕉牛奶遞到切原赤也嘴邊,你一口我一口。
遊戲廳并不遠,照顧着幼崽的步速,慢慢悠悠地走了許久才到。
一進門就被人堵了。
“切原友香,你不要欺人太甚!”
切原友香看看手表:“不要火氣那麼大嘛,隻是踩點到而已……和你們比賽的話,根本不需要提前過來準備吧。”
“……哦,不要誤會,沒有在說你們很弱的意思。”
飛鳥绛覺得這很新奇。
跟在切原姐姐身後,一會就會出現一個小怪,然後被切原姐姐輕描淡寫地打飛。
切原友香原本就是和别人約好了要比賽。輸掉的人一個月内都不可以出現在這裡,要帶着小弟去更遠、設備更差、環境更破的另一個遊戲廳。
本來大家都是相安無事的,可惜對面來了個東京轉學來的損崽,一定要挑起戰争,說一個遊戲廳裡隻能有一個老大。
切原友香輕描淡寫的擡頭:“來吧,比什麼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