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有這樣?”獄寺隼人開了口。
沢田綱吉猛地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獄寺隼人。
“什、什麼?”女婦人的話語有些卡殼。
山本武的掌心貼上沢田綱吉的後背輕撫,随後看向女婦人,他的面上微微笑着,卻語氣不善:“這家夥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以後他的身邊都會有我們在。”
話語不長,卻溫柔的要命。這樣的感覺,像是嬌嫩欲滴的花朵被金陽照射,又像是已經幹涸的枯泉再度流露出甘甜。
沢田綱吉的雙眼内流露出的情感,他自己是道不清的。但心下隻有一樣名為‘感動’的情緒,是他絕對不會認錯的。在這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斷淡漠化的現今,這兩個人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他。
心中的暖流不斷激蕩,随後化為一句輕聲地:“沒事的。我們走吧。”
“隼人,武。”
沢田綱吉輕聲喊出他們的名字,随後面上帶着溫和的笑。
而被喊出名字的兩人一瞬間全部将視線鎖定在沢田綱吉身上,在那一刹那,他們似乎見到了身穿黑色西裝披着鬥篷的裡世界教父。
沢田綱吉的語氣似乎回到了意識分裂飄灑之前,那是最像本世界的沢田綱吉平日說話的語氣。獄寺隼人與山本武停下兇氣外露的模樣,紛紛轉身不再與那個女婦人做過多糾纏,隻将他們的心頭至寶護在身邊。
傍晚時分的晚霞柔和地流淌過湛藍的天空,萬裡之上的青空因橘色平添溫馨。
走出一段路後,沢田綱吉笑得些許腼腆,他道:“抱歉啊,下意識就喊了你們的名字。”
“沒關系,十代目。”獄寺隼人面上笑得更開心,若是情緒能夠化為實體,那麼沢田綱吉肯定能看見獄寺隼人身後搖個不停的尾巴。
山本武輕輕揚起唇角,他笑道:“是啊阿綱,就這麼喊我們就好。這才是平時的模樣。”
“哈哈,”走在中間的沢田綱吉突然加快速度,走了兩步領先在獄寺隼人與山本武之前,他回過頭,對着身後的兩個人舒展笑容:“是這樣啊。”
在他們離開許久之後,那個女婦人久久沒能回神。她總感覺,圍繞在那個喪門星周圍的兩個人,并不是什麼簡單的小角色。當時她說出那些話語時,總覺得呼吸不上來。現在回想起來,那是因為周圍兩個人身上帶着濃重的殺氣。
後知後覺到這點的女婦人短暫的休憩一瞬,随後依舊拿起驅蟲噴霧對着面前不斷噴灑着。
遠在這戶人家二十米開外的一棵樹上,黃色的小鳥正栖息在那處休息。随着女婦人進入屋内,它才展開翅膀飛了起來。
“雲豆、雲豆~!”黃色小鳥這麼叫着,從高空飛向不知名的某處。被陽光照射之後,它的腳上綁着的紅色監視器反起些許光。
“喂,确定那家夥走了吧?”獄寺隼人壓低聲線道。
山本武的視線平視前方,但其實餘光一直在注意周圍的建築物。他道:“嗯,感覺不到視線了。”
“啧。”獄寺隼人有些不快。
走在前方的沢田綱吉察覺到些許不對,便側過頭道:“怎麼了?”
獄寺隼人立刻帶着微笑道:“沒事,十代目。”
“那麼,我們就送您到這裡。明天見,十代目。”
“嗯嗯,阿綱好好休息,今天走了這麼久肯定累了。”
沢田綱吉這才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到家門口了。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會心下對于‘分離’有些不舍。
“真是像小孩子……”沢田綱吉自言自語道。
他站在家門口對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揮手告别,道:“明天還能再見真是太好了。那,明天見。”
随着話語落地,沢田綱吉轉身進了家門。在他完全關上房門之後,山本武與獄寺隼人才皺起眉。
“要是雲雀那家夥沒有給出有價值的情報的話,我一定要找機會和他打一架……居然監視十代目,這種沒品的事情真是……”獄寺隼人在離開路上小聲嘀咕。
山本武的目光愈發暗沉,他依舊記着遇到那個名為‘由美’的小女孩時所發生的事。
“獄寺,你不覺得奇怪嗎。”山本武開口道。
獄寺隼人道:“什麼。”
“我是指阿綱口中關于‘不幸’這件事的定義。今天在外面的時候,他有一瞬間不記得這件事了不是嗎。”山本武蹙着眉,停下步伐。
獄寺隼人自然記得,關于沢田綱吉的一切他都不會忽略。片刻後,他道:“我隻覺得那一瞬間的十代目不像他,像是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那種感覺我形容不出來…但所有的一切肯定和這個平行世界有關。話說,六道骸最近在做什麼,沒有在偷懶吧?要是在十代目的事情上懈怠,我饒不了他……”
山本武聽着獄寺隼人的話語,那句‘沒有靈魂的空殼’進入他的心底。因為那一瞬間,山本武也曾短暫地這麼覺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