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倦星猶如一隻巡視自己領地的雄獅,惡狠狠注視着那隻伸進來的手,找準機會撲上去重重咬了一大口,試圖阻止江止栖接下來的動作。
可他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攻擊力,即使抱住其中一根手指連續磨牙,那隻手的主人不僅絲毫沒有反應,反而精準将他握在了手心裡。
江止栖掌心溫熱,與宋倦星冰涼的肌膚一接觸,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些舒服。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的話,他說不定還會厚着臉皮賴在江止栖的手心裡打滾。
“江止栖,你敢!”宋倦星掙紮着低聲警告。
如果姓江的真敢當衆把他拿出來,他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麼是社會的險惡。
“你能不能輕點?”聽到從斜挎包裡傳來的聲響,鹿頌朗有些于心不忍,“把我們可憐的小家夥捏的直叫喚。”
聞言,江止栖停下動作,擡眸看向面前的人。
“指責我?”他說,“不給你看了。”
宋倦星:“?”
江止栖什麼時候這麼傲嬌了。
“别别别,錯了錯了哥,你就别饞我了。”鹿頌朗迫不及待地前進一步,催促道:“一個倉鼠而已,趕緊拿出來給兄弟吸吸,吸完又不是不還了。”
這家夥今天怎麼怪怪的,連隻倉鼠都左推右阻不想給他看,難道是用金子做的啊。
“不好意思,他到點該睡覺了。”江止栖笑了下,把手中已經暖熱的小小星穩穩當當放回“冰床”上,“下次再說吧。”
鹿頌朗:“……?”
到點睡覺?誰?倉鼠?
這小玩意兒的作息居然比他還規律,真的假的。
被迫到點睡覺的宋倦星被江止栖的這一連串動作搞懵了,先是愣了一下,幾秒後才察覺出不對勁。
江止栖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改變想法,除非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把他拿出去。
該死的江止栖居然又耍他!
人怎麼能壞成這樣!!!
宋倦星氣的對着腳下的冰棍一通亂踩,卻險些踩着水珠滑倒。
重新站穩後徹底老實了,氣鼓鼓雙手環胸坐在一旁嘟囔着罵江止栖。
包裡的人再次不安分的亂動,肯定是又生氣了。
一點就炸的小貓,好玩,愛玩。
江止栖不自禁扯起嘴角,安撫地隔着包摸了摸裡面坐着的小家夥,輕聲道:“一會兒給你買兩箱車厘子,别生氣了。”
切,說的好像他自己買不起一樣,用得着拿吃的哄嗎!
宋倦星憤憤踢了一腳江止栖的手,破罐子破摔往夾層裡一躺,背對着老冰棍生悶氣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想吃車厘子了?”聽到好兄弟這麼說,鹿頌朗期待的兩眼放光,“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心有靈犀啊。”
他說着就要往不遠處的水果店進,“走啊,這家的好吃。”
忘了這兒還站着個人了。
“好吃多吃點。”江止栖說,“順便幫我也買兩箱。”
鹿頌朗:“?”
鹿頌朗:“不是你給我買?”
“不是。”江止栖臉不紅心不跳,“我剛才說的是讓你給我買兩箱。”
鹿頌朗:“……”
搞了半天原來是聽錯了。
差點以為江止栖被人奪舍知道善待兄弟了。
江止栖:“你買不買?不買别擋路。”
“這麼着急幹嘛呀,正好偶遇上了,我還有事想跟你說呢。”鹿頌朗不滿道,“你都能跑這麼遠買車厘子吃,都沒空跟兄弟多聊幾句話啊。”
“廢話,你家就住在這邊,當然不着急了。”江止栖說,“有事快說,我着急買完東西回家休息。”
他說完還假意打了個哈欠,微微眯起眼睛,裝出來一副異常疲憊的模樣。
“你們昨天晚上嗨到幾點啊?難得見你覺得累。”鹿頌朗歎了口氣,“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先不琢磨那副參賽作品的大緻構圖了,等參加完你的生日會再畫也來得及。”
“還是比賽重要。”江止栖說,“回頭找機會單獨請你。”
“說好了啊,不許賴賬,比完賽就去你家門口堵你。”鹿頌朗說着笑嘻嘻地湊近了他,“哎,星星去參加你的生日會沒有?沒有背着我加别的男人吧?”
江止栖:“……”好,這下徹底沒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
他不爽地眯了下眼,略過面前的人徑直往水果店裡走。
鹿頌朗趕忙拉住他,“哎哎哎,開玩笑的,怎麼每次我一提星星你就情緒不穩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他呢。”
江止栖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沒說話。
宋倦星也嫌棄地壓直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