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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扮柔弱乞得幾絲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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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守衛森嚴的皇子營帳外,夏侯曜站在熊熊火把下一口盛滿荷花的大缸旁,看着裡頭溢滿的冰水,渾身直打哆嗦。

如今時值入秋,天氣漸涼,水自然也是極冷的。夏侯曜看了半晌,忽然深吸一口氣,拿起一旁的木勺在蓮池中舀了一大勺,然後當頭對自己澆了下來。

瑞豐在帳内聽到動靜,趕出來一瞧,驚呼道:“殿下!殿下您這是做什麼啊?!瑞年,快拿毯子!”

夜風一吹,夏侯曜哆哆嗦嗦地往帳内走,并推開瑞年手中的毯子:“我要……擦身子。”

下人們都不曉得他這是在做什麼,以為他是在白日被雪狼吓破了膽,人發作瘋魔了。隻有瑞豐長歎一聲:“都下去吧,裡頭有我伺候便是。”

他獨自扶着夏侯曜走到貴妃榻前:“殿下!即便您是為了讓自己看着更楚楚可憐些,也不必真的這般……您的身子骨受不住!”

“他不是個好糊弄的。”夏侯曜打着噴嚏:“都打點好了?”

瑞豐道:“好了,殿下盡管放心便是。隻是,殿下怎會如此肯定他今夜一定會來?”

夏侯曜眼神堅定:“照舊,你和瑞年親自看着,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殿下真是事事小心。要奴才說,即便是聖上親眼瞧見他進了咱們帳,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最多……最多便像今日在獵場那樣,向聖上求一道恩典——”瑞豐猛地住了口:“奴才失言了。”

“知道就好。”夏侯曜移開冰冷的目光:“去吧。”

瑞豐出來收好帳門。瑞年聽着裡頭連連打噴嚏的聲音:“我聽瑞德說,是你讓打點侍衛的?怎麼,他今夜又要來?”

瑞豐點點頭,兩名内侍無聲對視,情緒不明。

他們站在撤去守衛的營帳圍欄外靜靜等待着。不多時,果然有一個身材高挑的人趁夜趕來,隻是與前幾次不同,他此次甚至沒有再僞裝成侍衛,更是依舊穿着那件鮮亮顯眼又标志性的翠白衣裳。

堰舒皇帝親臨獵苑,各個營帳守衛森嚴,外間不許随意走動,此人卻視帝命如兒戲。瑞豐在心中連連歎氣,隻擔心自家殿下與此人多番周旋,最後怕是連人也要周旋進去了。

宇文淵腳步輕快,不多時便走近,笑道:“喲,六殿下神算,知我今夜要來,派你們兩個門神擋着?”

兩名内侍齊齊跪下:“奴才們豈敢!少師大人,殿下是吩咐我們在此接應您的。您瞧,連侍衛們也都打點好了,殿下的月例銀子不多,卻願為大人您思慮周全。”

“……有心了。”宇文淵似乎心情愉悅,低着頭看向他們的眼睛很亮,還笑了笑:“你們殿下可還好?”

“不大好。”瑞豐站起來跟上,眼見着宇文淵腳步一頓,他趕緊道:“殿下白日受了驚,雖然身上用了大人的藥,可心中還是一個勁兒地害怕,怎樣都不舒服,非要見着您才行。”

瑞年道:“是。殿下從傍晚一直等到現下,還不肯睡,連晚飯都進得不香。”

兩名内侍隻敢回話,不敢擡頭,餘光瞧着宇文淵背在身後的雙手攥緊了。瑞豐跟在夏侯曜身邊的時候最久,與宇文淵打的交道也最多,便大着膽子悄悄擡頭,又見宇文淵仍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手也并未攥着,仿佛方才隻是他的眨眼錯覺。

“吩咐下去。”宇文淵走進帳内,帳中央擺着一鼎香爐,正冒着汩汩青煙,煞是好聞,他認得,那是他的東西,夏侯曜小心謹慎,不肯收過了明面的東西,他便在私下裡送了成堆這樣的物件。

他快步從香爐旁邊走過,帶起一陣輕風。

兩名内侍從外面将帳門緊緊掩上。瑞豐連連歎氣,瑞年也面色陰沉。

這位活閻王每回到自家主子的榻前,都要待到破曉才肯離去。天亮前,他們進去收拾,主子也總是在熟睡,似乎累了一夜。

這一夜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内侍們從不敢往下想。

夏侯曜躺在一個金絲軟枕上,墨色的長發披散開,他将瘦小羸弱的身子蜷縮着一團,還在微微發抖。即便不裝,任誰在秋日裡漸涼時潑自己一身冰水,都會這般形容。

他緊閉雙眼,抱着自己的身子,偶爾吸吸鼻子,配合着臉上的紅暈,看上去更加楚楚動人了。

宇文淵走到榻前,反而放慢了腳步,陰影散落,隻聽床上的人低聲道:“冷……冷,瑞豐,再拿床被子來……”

宇文淵背對着桌上的燭火,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動作輕柔地坐在夏侯曜身邊,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探去指背輕觸夏侯曜的額頭上,低聲喚道:“阿曜。”

仿佛是害怕吓到床上的人,這聲音實在是太輕太低,饒是如此,夏侯曜依舊瑟縮了一下,緩緩睜開眼。

“冷?”宇文淵問。

夏侯曜看着眼前的人,神色愣了愣:“少師大人……?”

“……你忘了。”宇文淵的聲音突然重了幾分,語氣也帶着深沉的不悅。

這似乎讓夏侯曜更加害怕了,但比這還要令他恐懼的,似乎是表現得害怕,于是他鼓起勇氣,趕緊補了一句:“阿、阿淵……你終于來了。”

宇文淵頓了頓,似乎在掂量這個稱呼裡究竟有多少分恐懼。就在夏侯曜忍不住要撇嘴哭出來的時候,他又笑起來:“原來阿曜不知我要來。”

“……”夏侯曜怯怯地擡眼:“你何時來看我,我都會開心。”

也不知是這句話還是這副神情取悅到了宇文淵,他的神色不再或戲谑或陰冷,逐漸趨于平靜,并朝夏侯曜伸出雙臂。夏侯曜便趕緊湊上去,被他牢牢地抱住。

“懷裡是什麼?”宇文淵在他耳邊低聲問。

“……藥。”夏侯曜還是有些抖,将懷中的瓶子露出來,正是白日裡,宇文淵吩咐霍刀親自送來的那瓶秘藥。

宇文淵眉頭皺起:“殿下沒用?”

“用了。這是空瓶子。”夏侯曜低聲說,臉上也适時地出現一點紅暈,再低下頭。

“留着它做什麼?”宇文淵的語氣已經不加掩飾地十分愉悅了,帶着說不出的餍足與慵懶。

“因為是……你的東西。”夏侯曜感覺自身後抱着自己的人呼吸一頓,再仔細去聽,卻又一切如常,隻是那兩條胳膊的确是收緊了些。

宇文淵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聲音低沉悅耳:“臣的東西便這樣好?叫殿下愛不釋手。既然殿下喜歡,不如明日叫人架着馬車到臣家中,随意挑選。”

夏侯曜不語。

宇文淵像是想到了什麼:“便是将整個太師府都搬空,也無妨。”

夏侯曜還是不出聲。

“怎麼了?”宇文淵問。

“不是,不是喜歡瓶子。”夏侯曜的聲音如蚊蠅哼哼般低,像那含羞的少女在向情郎表白心意。

“那臣便懂了。”宇文淵側頭,鼻尖掃過青年色澤光亮的墨發:“既如此,殿下又何必汲汲營營,不肯在聖上面前答應臣的求親?”

“……”夏侯曜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一瞬而過,仗着背對宇文淵,他縱容了那一瞬,很快又恢複成柔弱不堪的模樣,語氣帶了些撒嬌的意味:“阿淵,我們約定過的。”

“是。”宇文淵仿佛還沉浸在發間的香氣中,出口夢呓一般:“但臣有時也會後悔曾經草率應下之事。若殿下明日便能睡在太師府上、臣的身旁……殿下,還冷麼?”

懷中的人仍舊在輕輕發抖,卻搖了搖頭:“那是我娘親的遺願,我必須做成。阿淵,你會遵守諾言吧?”

“難說……”宇文淵的聲音變得很遙遠,而且高深莫測:“殿下這樣留着臣的東西,連在夢中也要抱着它,臣自然是很高興的,可今日,殿下也叫臣心碎。”

“我與薄少将軍并無私情,他因着是我的表弟,才會趕來救我。”夏侯曜道:“你别誤會。”

“趕去救殿下。”宇文淵的語氣一百八十度地轉彎,從方才甚至帶着委屈的撒嬌,變成了叫人聽着打顫的冰冷:“也像臣這樣抱着殿下。”

“……”夏侯曜的聲音平靜無波瀾:“你想怎樣?”

“殺了他。”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夏侯曜卻聽這話裡竟帶着一絲笑意,但這更叫他不寒而栗,他強迫着自己鎮定下來,聽到自己用更加冷漠的語氣道:“因他今日在三哥和九弟面前回護了我?罷了,你要做什麼,我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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