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紛紛僵住，再齊齊看向宇文淵。宇文淵卻出乎意料地并未惱怒，反而在夏侯昀與衆侍衛同樣驚悚的目光下，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九殿下啊九殿下，若我還有娘，等下你也操不了了。”

夏侯昀見他笑得癫狂程度，不亞于自己的驚悚程度，不禁用盡全身力氣往後撤去，隻要遠離他就好：“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宇文淵你瘋了！你不要命不如直接殺了我！！你敢侮辱我！！我可是堰舒皇子！是阿曜的親弟弟——”

侍衛們上前按住了他，他便是連紋絲都動不了一點了，嘴也被一塊抹布塞住，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雖然在笑、臉色卻陰沉的宇文淵拿着匕首，對準自己的那東西，手腕用力——

大腿根處登時傳來鑽心的痛楚。一想到自己與宮中的内侍們一般無二了，夏侯昀當即便想咬舌自盡，可他被堵住了嘴，布條整個箍在後腦勺上，吐也吐不得，死又死不了。

這便是宇文淵想要的！夏侯昀萬念俱灰，竟連傷處也不覺得有多痛了。他已成了無根之人……之後定要找個法子，自盡了事……當然，一定要拉宇文淵一起……

還有夏侯曜！！

淚眼朦胧中，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宇文淵将沾滿血迹的匕首扔在地上：“九殿下不愧為堰舒皇子，何時何地何種事，都能處變不驚。”

夏侯昀聽着他的話，感覺傳來的痛楚也不對勁。閹割的痛如果隻有這一陣的話，那倒也不算太難受。想着想着，他不禁低下頭，看見自己的□□鮮血淋漓，可那玩意還完好無損。

并沒有掉下來！

夏侯昀打了個冷顫。他方才居然在想，以眼前這個瘋子的風格做派，閹了他的下一刻，便是要将割下來的東西放在他面前給他看，這樣才對。

倘若當真割了下來，宇文淵一定會這麼做的！夏侯昀想扇自己一記耳光，強迫自己不去想，反而哭得更大聲了，隻因他此刻因未被閹割而如蒙大赦般放松下來，第一反應竟是——

在宇文淵與衆多侍衛面前，他隻穿着貼身的亵褲，就這麼給吓尿了出來。

水聲滴答滴答，從刑椅上滴落在地。

宇文淵面色與眼神俱冷，衛衢慣會察言觀色，立刻上前道：“主上。”

“扔回去。”宇文淵轉身離去：“扔到容心殿前。”

霍刀跟着的腳步一頓：“主上，那可是皇後娘娘——”

宇文淵停下。

“是。屬下立即去辦，一定辦妥，絕無錯失。請主上放心。”衛衢仿佛腳下生風，轉身回到刑房内。

侍衛們正在解夏侯昀身上的繩子。夏侯昀見他去而複返，吓得抱住自己：“你你你！”

“九殿下，此次若非九殿下為您求情……”衛衢打斷道：“屬下有句話想勸您。日後，您還是消停些，别再與六殿下作對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