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和程主任都并州的時間正是午飯前,此刻被秋日的太陽照着,王香芹面色發青,額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出了汗。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
一雙眯縫眼胡亂看着,被逼急了,大喊躺在地上裝死的喬雲建:“當家的,你起來說句話啊!”
喬雲建哪還有臉說什麼話,暗罵王香芹沒用。
衆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繼續裝死,隻能一骨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丢人現眼,還不快走?”
抓住挎包的手遲疑的松開,王香芹猶豫地問:“那雪兒怎麼辦?”
喬雲建已經跑的看不見人影,根本無法回答她,喬文倒是回答了他:“敢做不敢當?”
回過神來,王香芹噗通一下跪在喬文的面前,聲淚俱下:“小文,嬸子求你,小雪她現在正上着大學,你不能毀她前途。”
帶着補丁的褲子被攥的皺皺巴巴,喬文看着跪在面前的人。
王香芹淩亂的頭發裡夾雜着幾根白發,在陽光裡泛着點點銀光。
看着很是可憐。
她吸血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原主可憐?
剛才不還對着她做服從性測試?
現在就開始裝可憐?
是不是有點晚?
“嬸子求你,把從你家拿走的米面糧油都給你,還給你找個好婆家,你不要去揭穿小雪好不好?”
一股腦說出來的話更讓人吃驚,不等喬文說話,看熱鬧的人已經有人為喬文抱不平。
“喬文,不能答應她,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什麼人啊,拿走人家的前途、房子、工作不說,現在還拿走人家的米面油,真不要臉。”
喬文看着在議論中一點點頹下去的王香芹,胸口的濁氣慢慢呼出。
真為原主不值得,就這樣一個紙老虎,讓他把自己害了一輩子。
把王香芹攥着的褲腳拽出來,喬文不想和她說任何一句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程主任來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進了派出所。
從派出所出來程主任握住喬文的手:“好孩子,資料我都拿到了,不出半個月就會有結果,希望你能繼續學習,來年再考大學。”
喬文點頭,看着程主任就此離開。
已經到了飯點。喬文看着手裡新開的戶籍證明,在心裡默念:
“喬文你的身份,我已經替你找回來,現在就是拿回你父母的工作、房子。我一定會把屬于你的東西一點點找回來,你的弟弟妹妹,我也都會替你照顧好的。”
按照記憶,喬文回了家,隔着低矮的圍牆,院子裡狼藉一片,想也知道,就是她那個貪心叔叔嬸子來過。
推開門進去,喬文按照記憶裡去院子的柴火去翻她走之前藏好的番薯。
結果——
空空如也。
攥緊拳頭,喬文壓下心裡的火氣,她來了幾天,還沒好好吃飯,還是先去買點填飽肚子的東西。
去國營飯店給自己買了幾個包子,喬文想,這個錢務必要那黑心的叔叔嬸子出。
吃飽喝足,喬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