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主任帶着喬文在校園裡穿梭,帶她去女生宿舍。
“喬文,有一個結果我可能需要提前告訴你,就算查清楚你上大學的名額的确是你堂妹頂替了你。
喬雪被退學,等于是退的你的學籍,你需要再次高考才能上大學,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看着程主任嚴肅的面容,喬文慎重點頭,她來這裡不是為了上大學的,拿回身份是為了順利進入徐燕提到的被服廠。
看看金手指到底有沒有用。
“程主任,我隻要我的身份。”
原主的記憶裡,她被抓回去沒多久,就聽見取消高考,斷了原主的最後一絲希望,任由叔叔嬸子安排婚嫁。
真蠢。
對于喬文來說,能不能上大學沒那麼重要。
她想好了,喬雪一家吸原主的血,喬雪成了石油基地的工程師,她父母也在被服廠做小領導,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她來了,就先讓她家的天之驕女跌落雲端,看看他們的反應。
“喬文,你就這樣喪失了機會,我覺得很可惜,隻是有一個問題:你的通知書為什麼沒有送到你手上?”
這件事喬文不清楚叔叔嬸子是怎麼操作的,但是想到喬雪和她相似的面容,也猜到了真相。
“不知道您有沒有見過喬雪?”喬文問了一句,看見程主任的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按照原主的記憶解釋:“高考過後,她與我住在一起,說是一起等着通知書。
後來她拿着通知書說是她的就走了,我以為她拿走的是她的,直到我遇見了我的高中老師。”
“原來如此,不過你和喬雪雖然有幾分相似,可是仔細看,她沒有你長的精緻,也沒有你的氣質。”
喬文笑笑不說話。
原主長得好,這點書裡也說了,可有什麼用?
程主拍了拍喬文的手,沒有繼續說。
喬文被安排到一個空的宿舍,程主任還幫他拿來了棉被,不管怎麼樣,可以湊合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她才起來,就聽見有人敲門。
帶着警惕問了聲:“誰?”
“我是程主任,今天我們早點出發,我來喊你去吃早餐的。”
喬文忙打開門:“程主任,我的介紹信隻有從并州到這裡的,從這裡回去我還沒有介紹信,可以買火車票嗎?”
程主任拍了拍額頭:“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你先吃飯,然後我們一起去學校的安保科說明情況,給你開介紹信。”
内心有點緊張,喬文根據原主的記憶,理清目前的難題——她這個時候的身份還被喬雪占用。
她要開介紹信,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告訴喬雪,如果這個表妹知道了,她的計劃說不得就得改一改。
沒想到,程主任和她一起去開介紹信的過程十分順利,那人核實了她的身份,就把介紹信給了她。
“走吧,早點去把你的身份明确了。”
“謝謝程主任。”喬文心裡知道,沒有程主任,她不可能這麼順利。
上火車,回并州,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
到被服廠門口,聽見有人在大聲的誇耀:“你女兒才考上大學的,我女兒去年就考上了,她和我說,以後就留在燕都了,說不定還能嫁給高知家庭。”
喬文一眼看過去,在這裡大放厥詞的不是原主的叔叔喬雲建和嬸子王香芹又是誰?
“你家喬雪到底考了多少分?喬文那麼刻苦都沒上大學,她到底是怎麼考上的?”
說話的人是被服廠裡的安保處長張秀,正是徐燕的親媽。
她清楚地知道喬文和喬雪兩個人的成績,也知道喬文被喬雪頂替上大學的事。
喬文的介紹信,就是張秀給開的。
她自己的女兒被喬雲建揶揄,心裡自然不滿:“喬雲建,你說話也不查清楚,到底是你女兒自己考上的大學,還是搶的你侄女的名額,你自己心裡清楚。”
“喬文那個窩囊丫頭能考上大學?”喬雲建連連搖頭,王香芹也高興的附和:
“就是,那丫頭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一天連句話也不會說,她能考上大學才見鬼。考上的自然是我的女兒,這還能有假?”
他們的話一個字不落的進了喬文的耳朵裡,這可真的是親叔叔嬸子,在外面就是這樣說原主。
不過也沒有說錯,在她看來,原主就是懦弱又窩囊,連自己的機會都要别人推着她才肯走。
剛要上前,就被程主任拉了一把,張秀也隔着人群對着她輕輕搖頭。
轉頭就對着喬雲建夫妻貼臉開大。
“哎,你這說的不對,我家老徐就是喬雪的老師,他說你家喬雪連基本的方程都不會解,她到底是怎麼上的大學,你們不會不清楚吧?”
喬文忍不住為這個好人擔心,原主的叔叔嬸子奸猾又陰狠。
表面又極要臉,這梁子是結下了。
突然,本來還有些喧鬧的人群在一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看向喬雲建兩口子,等着他們的回答。
其實,喬文被頂替的這件事廠裡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可是原主性格懦弱,大家也隻能怒其不争。
王香芹一蹦三尺高,吐沫星子四處亂噴:“賤人,讓你胡說——”
“張秀——你是個安保科長就在這裡欺負我們普通工人?我去舉報你——”
喬雲建反應極快,立刻就把欺負工人的大帽子蓋在了張秀的頭上,企圖轉移大家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