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建已經黑着臉。
現在女兒上着學突然說自己要回來嫁人,不由的王香芹往不好的地方想。
“給她說,不好好上學,就不要回來了,你以為燕都的高幹家庭會要一個辍學的女孩?”
喬雲建想起早晨喬文說的話,突然想到,莫不是喬文還是讓徐燕把那封信交給校長了?
要不然好好上學的女兒怎麼會說出來不上學這樣的話呢?
下午他一定要找喬文問清楚,若是她搞的鬼,喬雲建磨牙,他一定會讓喬文付出代價。
“好,我下午就打電報。”王香芹聽喬雲建安排,看着喬雲建的臉色有所好轉,才敢端起碗。
喬文不知道喬雲建憋着疑問要找他質問。
睡醒了,晃悠着去了廠裡。
她來的時候已經姚芳已經坐在工位上開始了苦大仇深的裁剪。
“喬文,你不說你有能力讓王香芹自己來裁剪,有什麼法子?”
喬文還沒說話就聽見喬雲建來喊她的名字。
“喬文,你和我過來一下。”喬雲建粗噶的聲音蓦然出現,喬文放下手裡的剪刀,直起身子:
“叔叔,你找我什麼事?”
“你和我過來,我有事要問你。”喬雲建才不會在大庭廣衆之說自己女兒不上學的事情,隻想帶着喬文往僻靜的地方去。
喬文站在原地,一點和他走的意思都沒有。
大聲說:“叔叔,之前嬸子留下那麼多殘次品,我修剪可需要一段時間呢,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這下不說喬雲建這個組的人,就是二組的人都開始豎着耳朵偷偷往這裡瞧過來。
誰不喜歡八卦呢?
喬雲建的臉色變了變,終于還是沒有說找喬文到底什麼事。看着喬文八風不動的樣子,從牙齒縫隙裡擠出幾個字:“我讓你嬸子也過來剪裁。”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二組的趙組長正從這裡路過,聽到他說這話,還專門看了他和喬文一眼。
“對,嬸嬸剪出來的廢品就讓嬸嬸修,我們隻要做好我們自己的工作就成了是不?”
喬文一點也沒有替王香芹幹活的思想,和幾個正在趕工的工人說了幾句,就開始了自己的裁剪工作。
這一系列動作被姚芳看在眼裡,她朝喬文豎起大拇指:“你也太厲害了。”
不等喬文回答就繼續吐槽喬雲建:“你不知道呢,你嬸嬸在這裡的時候,那可是整個車間裡最悠閑的人,不是吃瓜子就是吃花生。
零食就和不要錢一樣,裁剪每天就剪那麼幾件衣服,還都是殘次品,還得我給她修,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臉。”
喬文一心想着立刻參與到工作中去,也沒有心思和别人閑聊。
心裡知道姚芳說的對,但是她的眼睛已經在看别人是怎麼裁剪的,隻是點頭:“嗯。”
“所以,你還是想辦法調走,不然我看,這組裡的髒活累活都是你的。”
喬文聽到這裡,看着那個女孩子利落地把剪裁好的成衣片放在一邊,才把目光移到姚芳身上說:“我不會走。”
“廠長來了——”
喬文擡起頭,發現上午還好好的胡廠長的臉上多出了幾道指甲印。
“胡廠長來認錯了,你瞧着吧,等會就有有意思的事情會發生。”
姚芳跳到喬文跟前,在喬文的耳邊說悄悄話,整個人都變得格外精神。
一個盡職的吃瓜群衆赫然出現。
“認錯?”喬文第一次在姚芳面前表現出對八卦的興趣,姚芳看着喬文,左邊的眉毛挑了挑:“你還不知道啊,趙組長是胡廠長的妻子。”
說到這裡姚芳看了看喬文:“說到底,他們之間的矛盾還是因你而起。”
“這話怎麼說?”喬文停下手裡的剪刀,看向姚芳,杏子眼裡滿是迷茫。
“上午,趙組長說要你去二組,結果胡廠長還是把你放在了一組,估計兩口子為這件事情打架,不然你看胡廠長臉上的血印子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在這個時代能看到怕老婆的,喬文暗笑:“不可能的,我也不是小三,怎麼會破壞人家的家庭?”
胳膊被姚芳碰了碰,聽見姚芳壓低嗓子說:“你看看,胡廠長開始往外拿好吃的了,哎你說,我怎麼沒有胡廠長這樣做飯很好的對象呢?”
果不其然,胡廠長從懷裡拿出來個鋁飯盒,放在趙組長的手邊:“你中午沒吃,現在吃,我給你卧了個雞蛋,一直懷裡揣着,沒涼。”
裡面的菜色是什麼樣子的喬文不知道,可是一陣陣飄過來的菜香就知道胡廠長的手藝着實不錯。
“氣都吃飽了,誰還吃得下去飯?”趙組長不領情,轉過身。
喬文眼尖的發現,趙組長偷偷吞口水。
該說不說趙組長這樣中午沒吃飯的,就是中午吃過飯的喬文,聞見這個香味也忍不住想再吃幾口。
“你吃幾口,你以前生孩子的時候落下的病,不吃飯還怎麼工作?”
愛妻模範胡廠長,絲毫不在意車間裡其餘人的目光,端着飯盒聚到趙組長面前,哄。
“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你我會好好考慮的,行不行,你可不要作踐你自己的身體,好好吃飯。”
胡廠長可以拉下面子,趙組長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那你說話算數,到底什麼時候辦?”
胡廠長轉頭看見喬文,招手喊她:“喬文,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這下喬文睜大了眼睛,難不成他們吵架還真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