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有辦法讓王香芹自己來剪?”
姚芳不可置信的看着喬文,仿佛她是九天下凡來的仙女:“她可是你嬸子,你叔叔是這裡的小組長,他能同意?”
“她還不同意我來說上班呢,可我不還是來了?”喬文和姚芳一起往食堂走,老遠就聞到肉香:“哎,你可别說你喜歡給王香芹擦屁.股。”
姚芳拍了下喬文:“你這人,在食堂裡你說什麼呢,我還要吃飯。”
六十年代的食堂和喬文前一世的自助食堂很不一樣,進去食堂就兩個窗口,排隊倒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看不到有什麼菜。
“怎麼看不到有什麼菜?”喬文嘟囔了一句,要知道,她現在身體太弱,不吃點好的怎麼能補一補?
她現在手裡有程斌給她的錢和票,手裡寬裕着,就是不知道這個食堂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如果沒有,她可就要出去吃國營飯店。
“那個小黑闆你看見沒有?菜品都在那個上面。”姚芳把喬文的腦袋轉到左邊:“今天你有口福,我們吃紅燒肉。”
這個菜,上輩子擺在喬文面前她都不帶多吃一口的。
可是!
現在!
她的肚子裡需要油水,她需要油脂來填滿她皮包骨頭的身體,好讓她能夠在下午上班的期間有足夠的能量。
“師傅,給我來兩份紅燒肉,我還要一份打鹵面,澆頭我要兩摻的,西紅柿雞蛋和肉臊我都要。”
“丫頭,看你瘦弱,你一個人能吃進去兩份紅燒肉嗎,我們這裡的菜量還是很大的。”打飯的師傅看喬文面帶菜色,估計她是餓狠了。
可是餓很了才不能吃太多,去年他們這裡有一個人被撐死,就是吃了八個饅頭。
要知道他們這裡的饅頭可是一兩面一個,紮實的很。
一碗打鹵面也是一兩,但是一份紅燒肉光油乎乎的肉塊就有八塊。
沒看見大家都是拼着吃的?
哪有一上來就買兩份的。
“師傅,别聽她的,給她一個饅頭就行了,你有錢嗎你就吃紅燒肉?”
喬文一轉頭,正看見王香芹和喬雲建拿着飯盒過來,夫妻兩個不做飯,在食堂吃完了再給家裡的喬路通打飯回去。
日子過的爽的嘞。
喬文才不會忍讓一點,一把拽住王香芹:“嬸子說的對,我哪裡有錢?還不是指望着你和叔叔?”
她帶着哭腔,聲音超大:“所以你們頂了我爹娘的工作這麼多年,連兩份紅燒肉都不給我買?”
喬文已經知道喬雲建夫妻是表面要臉,自然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薅羊毛的機會,直接上來就開大。
“給給給,我給你。”王香芹扔下毛票和糧票,偷偷去看喬雲建的臉色。
發現對方的臉色很難看,但是也沒阻止,還以為自己沒做錯。誰知道。
喬雲建把飯盒往胳肢窩一夾:“你回去給出你兒子做飯,這一個月都不要吃肉了。”
大帽子扣下來,好像是喬文一頓吃了他們加一個月的肉的定量。
喬文沒有留意落在身上的目光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現在隻有滿腦子的紅燒肉。
大口吃着紅燒肉配着打鹵面,喬文吃完隻覺得秋天的那麼一點涼意也不算什麼。
“喬文,你還在吃,你叔叔嬸子給你付了錢,說你在家也是吃他們的喝他們的,還說你這麼大飯量,以後嫁去誰加就要把人家家裡吃窮呢。”
喬文擦擦嘴:“哦。”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她去财務預支他們工資了吧?
一個月不吃肉怎麼能行,必須好幾年吃不上肉才符合他們的人設吧?
惡名落在頭上,不落實可不是她的風格。
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大家都可以回家裡去睡個午覺。
喬文和姚芳告别,才出了被服廠,就被郵遞員叫住。
“什麼信?”喬文疑惑,在記憶裡搜尋了一邊,也不知道到底誰會給她寫信。
“從燕都寄過來的,你自己看吧。”郵遞員把信給她就走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喬文把信塞進包裡,加快速度回了家。
回家看完信,喬文小心地把信紙折好,是程主任寫過來的。
信裡說:她們沒有以頂替她人上學的理由把喬雪退學。
究其原因,喬雪的基礎太差,跟不上大學的教學進度。
連續挂科已經達到了勸退的标準,所以學校以這個理由把喬雪退學。
她想着喬雪若是以頂替他人的名義被退學,喬文不可避免的會被牽連,所以她專門寫信來說明情況。
希望喬文不要糾纏在這件事情裡面,每天好好複習,争取明年順利考上大學。
這個結果喬文滿意。
喬雪因為自己的成績不行被退回來,喬雲建就沒有什麼理由來攀扯她?
不過原主記憶裡可沒有這回事,也不知道算不算她改變了原主的命運。
喬文踏踏實實睡午覺,喬雲建曾在家裡大發雷霆:“你說什麼,雪兒要回來?”
“這是她發回來的電報,說她上學沒意思,要嫁人。”
王香芹把手裡已經折了不知道幾次的電報遞給喬雲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緊張。她早晨丢了那麼大的人中午有題喬文掏了飯票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