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剪車間的主任也不是好欺負的,他沒有熨燙車間主任的力氣大,掰了半天也沒有把他的手從自己的領子上掰掉。
食堂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眼裡多多少少都有點探究的笑意。
這在車間主任眼裡,可就是來看笑話的。
“我說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裁剪車間的主任拿着飯盒往桌子上敲了敲:“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和我動什麼手?”
熨燙車間的主任看了看身邊越來越多的人,讪讪地松了手:“那你說怎麼辦,你派出去的人,學了個什麼,我看她真的是什麼也做不好,你想想辦法換個人?”
裁剪車間的主任深深地看了一眼他:“那你說,換誰?”
熨燙車間地主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去,我就不相信了,我還不如一個臨時工。”
裁剪車間的主任點點頭:“那你和我去找廠長,你要學的話就要去燕都,你車間的工作怎麼辦?”
“現在化纖的布料做不成,熨燙車間也沒有什麼工作量,一切就等我回來再說。”
兩個車間主任商量好,打了飯就離開。
喬文一行打了飯在食堂吃飯,蔣麗湊過來吐槽:“熨燙車間的主任,不過小學畢業,他能弄明白化學配比嗎?”
“弄不明白也可以喊人過來看看情況。”白鴿夾了一筷子清炒菜心,她最近和家裡鬧了點不痛快有點上火,家裡人非要她去石油公司報考那個女子勘探隊。
她可不想去邊疆,不是怕辛苦,比起做女子勘探隊,她更喜歡做衣服。
其實請個人過來是最好的,按道理說,新建化學制衣的車間,應該配備技術工人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裡就沒有,倒是派了一個喬雪過去學了學,什麼都沒有帶回來。
“喬文,你怎麼不說話?”桂花忙完田梅花的婚禮,回到車間上班,看喬文吃飯不積極,詢問。
“我在想,怎麼公布成績。”喬文皺了皺眉毛,過年之前,她給掃盲班的同學考試。
那試卷都是她自己用油墨印的。
上面的題目都是老師們講過的,可是考下來的成績并不理想。
這樣一來,掃盲班的成果不好,廠裡的領導還會繼續支持掃盲班繼續上課嗎?
“成績不好?”蔣麗遞過來一個鹽汽水:“那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該怎麼公布,怎麼公布。”
沒有那麼簡單,如果第一期的掃盲班成績不好,後面等着那件事一出來。
所謂的白卷英雄出來,以後别說本來就不認字的人,就是學生,學習的動力都不足了。
“我先和他們談談,我打算帶着他們做一次試卷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喬文想了想還是先不要發成績,她要講講試卷看看掃盲班是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小喬,你就是做什麼都太認真了,那個喬雪是不是也是你們掃盲班的老師?”
田桂花給喬文夾了塊肉:“我那天經過,發現她帶着掃盲班的男同志打撲克。”
挑了挑眉,喬文咽下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桂花姐,你說的是哪天?”
“就是你說掃盲班的最後一天。”蔣麗點點頭:“我也聽見了,他們打牌的聲音還挺大的,話說,那個安保隊的人還去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