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沒做,你那裡來的存折?”喬連桃從懷裡掏出殺手锏,得意洋洋地在喬文面前晃。
看着自己的血汗錢被喬連桃拿在手裡,喬文眼睛眯起來:“你去我的宿舍翻我的東西了?”
“你搞投機倒把,為什麼不能搜你的東西?”
喬連桃笑的眼不見眼、牙不見牙:好大一筆錢,誰知道這個死丫頭還挺能賺的。
喬文心裡想的是,還好大額存單已經埋在他新買的小院裡的樹下了。
這個存折裡面隻有一百多,是用來應急的。
想到要被惡心地姑姑拿走,心裡還是難受。
“我沒有投機倒把,我有錢你也不能說這個是我投機倒把賺來的,你們親眼看見我投機倒把了嗎?”
但凡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認賬:“我父母是烈士,我自己拿到過見義勇為勳章的人,我怎麼會做政策不允許的事情呢?”
呵斥喬連桃:“你偷拿我的存折,我會去派出所告你。”伸出手:“把我的存折還給我。”
喬連桃看了眼餘主任:“主任,你看——”
“先給她。”餘主任想了想,喬文還是真的不好收拾,還是像收拾喬雲宇那樣找個機會再說。
喬文和她父親真像,如果沒有一下擊倒的把握,還是不要去惹她,或許,他們可以先把保護她的人打倒。
比如胡廠長?
半個月後,宣傳欄就出現了好多人的大字報,其中一胡廠長和張秀的大字報最多。
喬文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胡廠長和張秀姨已經被□□帶走了。
喬文去了徐老師的學校,發現徐老師已經被停課了,不是他一個人,所有的老師都回家了,學生也沒有上課了。
“徐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要相信組織。”徐老師安慰她:“你秀姨這麼多年沒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過幾天就會放回來了。”
喬文想說什麼,但是什麼也沒說。
轉身去了派出所,她要去找派出所所長。
到了這裡,喬文見到了所長,他也比喬文記憶裡蒼老了許多。
“喬文同志,你放心,你的事迹和遭遇我們都有記錄,你不會有任何問題的,關于你的大字報,我們相信那就是惡意污蔑。”
喬文張張嘴,她想說的是胡廠長的事情。
可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喬文、你和我回去吧。”不知道什麼時候,田桂花拉着他的袖子:“我們還是回去,外面不安全。”
喬文不知道怎麼說,隻能先回去。
她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過去,可是怎麼過去呢?
時代洪流終會過去,那麼卷在洪流中的人,最終都會落下什麼印記呢?
喬文和田桂花走在大街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高高的個子在人群裡一眼就能看到。
“就是他,欺騙婦女同志的感情,耍流.氓。”
喬文站在人群外面看着對方,蓦然和程斌的眼睛對上。
他立刻低下頭,撇開視線。
與此同時,一個臭雞蛋扔到他的身上,他身上還穿着喬文之前替他做的大衣。
原本合體的大衣如今已經有些寬松。
那是遭了什麼罪?
“喬文,我們回去吧。”
田桂花來找她:“大家都回宿舍裡收拾東西了,大家都回家了你怎麼辦,徐家現在也不能去了,你不行和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