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看着蘇玉平：“蘇主任，我早上不是給你批了錢讓你交給鋼鐵同志的家人，你沒有給嗎？”

那自然是沒有。

“你看，我都給忙忘了，這是經理批的錢，我可是一分都沒有動，弟妹，這個就交給你了。”

蘇玉平的妻子收下，目光落在和程斌一起進來的喬文和徐燕身上：“你們是誰，到這裡來做什麼？”

“你們就是被服廠的害人精，你們到這裡來做什麼，是來看我兒子有多慘嗎？”

喬文把黃挎包裡面的衣服拿出來，又從自己的身上掏出票和錢：“大娘，我們是過來看看鋼鐵同志。”

老太太不肯要：“不要那這點小恩小惠來收買我，我不要。

我就要個公道，你們做出來的衣服不合格，是要給我們賠錢的，警察已經說了會去你們廠裡調查。”

“我們接受調查，這個是我個人拿出來的，和廠裡沒有關系。

大娘，如果調查出來這個衣服就是出自我們廠裡，我們會給您賠償，也代表被服廠承諾，回收所有不合格的衣服，不會讓我們的工人兄弟穿不合格的衣服。”

姚鋼鐵的妻子走過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會喬文才說：“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喬文是沒有見過她的，于是搖頭。

“大娘，我哥怎麼樣了？”一個熟悉地聲音闖進來，喬文扭頭看，怎麼是姚芳？

“姚芳，你——”不是請假了嗎？

“喬文，你們怎麼在這裡？”

“姚芳，這個就是你提起過的喬文吧？”姚鋼鐵的妻子拍了下手：“我記得你了，姚芳給我看過你的照片。”

“是啊，嫂子，我給你說過，哎我是不是來晚了，我家崽生病了就在樓下，我是才聽說表哥出事了，就過來了。”

沒有想到在這裡見到喬文。

“沒事沒事，一家人，你能過來看我就高興了。”

“喬文，你怎麼在這裡？”

這就說來話長，喬文沒有多說什麼：“有點誤會——”

看了看手表，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她還要趕回車間。

“沒事，我大娘和嫂子都是好人，有什麼誤會都能解開的。”姚芳轉頭和大娘、嫂子說：“我送她出去。”

出醫院的路上，姚芳和喬文說：“你和我說的事情我想過了，我和你一起做。”

“這幾天就在醫院裡好好看着孩子，廠裡的事情有我們在呢。”

喬文拍了拍她的手，讓姚芳安心。

回到車間，周蘭芝走過來：“喬文，陸廠長過來伍廠長讓我喊你過去，還有一件事，廠裡有四分之三的女工來我這裡報名了，你這邊有沒有人數的限制？”

搖頭：“這個我還不知道，不過我會去争取，陸廠長是在廠長辦公室嗎？”

喬文很少露出疲憊模樣，把肩膀上的黃色挎包放下，轉身就去了廠長辦公室。

“這件事你要是處理不好，我就不會把你們引薦給外商了，做服裝要的就是質量和良心，做出優質的衣服，不是嗎？”

喬文還沒敲門就聽見這些，愈發覺得這件事來的莫名其妙。

“這個衣服我沒有看過，不過喬文看過，她說那不是我們做的衣服，而且我們沒有接到物資局的訂單——”

“聽說這件事情以後，我去找了物資局的人問過，你石油公司的工裝一直是從你們這裡定制的，你怎麼還撒謊呢？”

陸廠長氣的拍桌子，伍廠長沒有說話，喬文敲了門進來，看見的就是伍廠長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廠長，這件事情有問題，我前面去了趟石油公司，我發現他們那裡的記錄的确是從我們這裡進的貨，可是——”

喘口氣，繼續說：“我們這裡的貨物積壓的很多，在去年，我們依照着往年物資局分配的任務做了一批石油公司餓工裝，可是到最後也沒有接到訂單。”

指了指倉庫：“那些衣服還在倉庫裡，一件都沒有流出。”

陸廠長的眼睛亮了，态度也發生了變化：“你說的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伍廠長給喬文端了一杯水：“你熱壞了，喝點水。”

“謝謝廠長。”喬文端過來，一口喝完：“廠長，陸廠長，我們一起去看看？”

“也好，帶我過去看看。”陸廠長看了看喬文，往門口走：“你們當年做的衣服是什麼顔色的？”

“橘紅色。”喬文沒有撒謊，當時胡廠長也在，安排給她的時候還說這個顔色最醒目。

陸廠長和喬文一起到了倉庫，回來的時候，喬文就要求徐燕在倉庫，把衣服清點清楚，出庫和入庫的資料都要拿出來。

陸廠長一到，徐燕已經把各項材料都放在桌子上。

“好你個喬文，你這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