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林白眠沒能從床上起來,一天被在海水裡折騰兩次,身體就算是鐵打的也要生病。
于是林白眠要自然而然的、光明正大的請假了。
什麼人魚計劃也暫時與他無關。
波亞維研究院就算再壓榨剝削,也不能喊他一個病号工作!
林白眠平躺在床上,祥和地享受難得的平靜,然後打開手環和馬進寶通話。
電話裡他鼻音特别重,間或還要咳嗽兩聲,這中間有幾分演的成分,當然更多的還是真情流露,他讓馬進寶給他請假,病假。
馬進寶立刻緊張起來:“林導,您病了?”
林白眠有氣無力:“咳咳,嗯。”
馬進寶走到一旁,小聲跟他彙報:“昨天您是不是沒去白院哪裡?他一早就來實驗室找你,看着眼底下都是黑眼圈。”
林白眠眨眨眼,想起來好像昨晚确實有這件事,“我忘了。”
馬進寶歎氣:“我看着白院還挺生氣的,幸虧您今天生病了,不然我怕他要罵您的。”
林白眠更加慶幸自己病得及時,昨晚他把原主的記憶都看了,白修對他壓根沒什麼感情,就是純純的利用,偏偏原主需要他的地位和情緒價值,倒也心甘情願地給白修當刀。
換了自己,這點當然就不用再持續下去了。
“你就跟他說我病了,去不了,有什麼事等我病好了再說。”林白眠又煞有其事地咳了幾聲。
通話後十分鐘,白修到了他的宿舍門口,把剛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的林白眠吵醒了。
林白眠怨氣很重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裡面能和外面通話的裝置,虛弱地咳嗽了兩聲:“白院,您是有什麼事嗎?”
白修:“是有點事。”
他說完這句以後站在原地沒動,可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林白眠給他開門讓他進去。
這個時間點,别的研究員都到崗做自己的事了,沒人看得見他堂堂一個執行院長被小小的助理吃閉門羹。
可白修依然覺得面子上挂不住,他僵着臉皮,隔着一扇門和門那邊的人好商好量:“先讓我進去吧。”
林白眠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還沒睡夠。
他給自己搬了個小闆凳,手裡捧着一個保溫杯,身上披着毛絨絨的天鵝絨毯子,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昏昏欲睡。
林白眠敷衍道:“我生病了,怕把白院傳染上,還是就這麼說吧。”
白修在門口又踟蹰了會兒,見林白眠還是沒有給他開門的意思,索性就站在門口問了:“昨晚我讓小馬傳話,你怎麼不來見我?”
林白眠郁悶地歎了口氣,馬進寶說的沒錯,白修果然對這件事很是在意,他都請病假了還要堵着門口來問。
林白眠:“對不起白院,我給忘了。您要是有什麼急事可以現在說,不過我現在身體不太舒服,恐怕不能及時辦到。”
“也沒什麼事,就是最近院裡想關注一下員工的心理健康,有幾個員工反應你的變化最近很大。”白修頓了頓,用語相當官方:“林助你朋友比較少,如果有什麼事别一個人憋着,可以找我談談心。”
聞言,林白眠不免有些警覺地擡頭。
他這才穿過來第一天,就有人注意到他的變化了?不太可能吧,他雖然待人是懶了點,但是除了對白修和馬進寶态度變了些,對其他人幾乎沒變。
馬進寶知道他記憶方面出了些問題,白修卻不知道,說明這事不是馬進寶說的。
林白眠一通簡單地分析就得到了結果:白修自己琢磨的,根本沒有什麼“幾個員工”。
想通到這裡,林白眠心下了然,這是白修覺得控制不住林白眠了,在想辦法把提線傀儡哄回來。
可惜了,如果是原主,說不定真的會吃這一招,可惜原主為了表忠心,出了個以身試險的急招,葬身海裡了。
林白眠吸了吸鼻涕,手摩挲着保溫杯的瓶身,讓熱度從指尖入侵,“我沒什麼事。”
白修明顯不太信,“别太逞強,如果是為了那一百萬通金的問題,我可以緩緩,沒必要那麼急。上次我說的那個交換條件,也依然還作數。”
林白眠聽了這話,沒忍住扯了扯嘴角。
有點好笑。
原主就是被逼急了,才不管不顧的,現在他又來了句“沒必要那麼急”。
但出于禮貌,林白眠還是不怎麼走心地回了句:“嗯嗯,謝謝白院。如果沒有别的事的話,白院還是忙自己的事去吧,畢竟執行院長每天的事情應該很多吧。”
白修臉色并不好看,他這一趟像是倒貼,還什麼消息都沒打探到。
但他不知道是哪條線搭錯了,又多說了一句:“那個有關人魚的實驗,我也沒有一定要跟你要的意思。”
白修脫口而出之後才覺得這句話示弱的意味太明顯了。
可是他一個執行院長,憑什麼向一個助理示弱?笑話!
于是他欲蓋彌彰地立刻結束了話題:“那林助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林白眠通過門旁的裝置看白修的背影,從裡面品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但他實在對這種戲碼不感興趣,見沒什麼必要在門口繼續坐着了,就搬着小闆凳回了卧室,如願以償地進了被窩。
不知道是這病不怎麼嚴重,還是這具身體的身體素質十分好的原因,又睡了一覺的林白眠起床之後,就覺得那些疑似感冒的症狀都消失了,鼻音和咳嗽都沒了,他光速地恢複了健康。
系統适時地出來炫耀自己的作用。
【是創世神系統的效果,身為創世神,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十分重要。】
隻可惜系統打錯了算盤,林白眠現在隻為自己不能繼續請病假而郁郁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