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正在您院中等您。”王管家伸出一隻手指引姜菀清前往劉素蘭的位置,另一隻手臂一直收在袖子,仔細看就會發現那隻袖子是空落落的。
“好。”
姜菀清一行人到了她的四季院,就看到一個身着铠甲的女人和姜青山坐在亭子裡喝茶吃果脯剝瓜子,一派悠閑自在模樣。
姜菀清站在亭子外,給女人行禮,“娘,抱歉。”
顯然這就是姜菀清的母親劉素蘭,她這般武将裝扮實在是英姿飒爽,令人一眼難忘。
劉素蘭大馬金刀坐在亭子裡,一點也不在意姜菀清今日所做的事情,在她看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嗯,快來吃。你哥去買的。娘都吃了一半了,這餘下的都是你的。”
桌上這些都是姜青山回來路上特意去買的,那家是姜菀清常去的果脯鋪子,他清楚地知道姜菀清的喜好,買的一些都是她愛吃的,不過,“娘,我可還一個也沒有吃呢。”
姜青山剛才一直在剝瓜子,他就喜歡把它們碼成一座小山,然後一口氣吃掉,不過他娘總是會抓走一點,到現在也隻是一個小坡,忙到現在果脯更是一個也沒吃到。
劉素蘭當做沒聽見,也沒回複自家兒子,自顧自喝茶。
姜菀清瞧見如此,直接上前遞給姜青山一個果脯,再坐在劉素蘭旁邊,“二哥,你吃。”
看着幼女和二兒子這般和睦,劉素蘭也很開心,不過她想問問姜菀清一些事情,便對其他人道,“其他人先下去,小燕,春蟬,守在院子外,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
院子裡很快就隻有劉素蘭、姜青山和姜菀清三人。
姜菀清已經在路上打算好了,先讓母親和家人小心提防其他人的暗算,她自己的事情暫時不想讓家人擔心,後面等沈岚淵查到其他線索再來告知他們實情,“娘,今日的事是我沒有思慮清楚,這件事子先都是應着我的要求來的。”
姜菀清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景,确實是如此的。
那日她在醫堂聽到柳新月回金陵招親的信息,又想到她很早前聽到沈岚淵讓手下人多關注柳新月的事情,便以為他們已經打算在一起了。
人都回金陵了,難道還幹等着到時看他們在她面前央求入府麼?
她相信以沈岚淵的為人不可能讓柳姑娘在外頭做個外室的。
而她做不到二女一夫,她也沒有必要自般對待自己。
姜菀清是姜家幼女,父母師傅兄長自幼對她也是極為溺愛的,她本就可以活的自由快樂些,她還有錢财醫術傍身,為什麼要在這裡消耗自己呢。
她當晚就去了沈岚淵的書房,姜菀清連向沈岚淵求證都沒有,直接就要和離。
沈岚淵原本坐在書案前,聽到她的話一下就站了起來,連帶着身後的椅子發出刺耳的吱呀聲,然後盯着她看了良久。
書案邊的燭光從側面照在他的臉上,一半臉是明亮的,另一邊的側臉卻半隐在陰影裡。
姜菀清無法分辨沈岚淵的眼神,隻聽到他啞着嗓子說,“好。”
後面姜菀清就開始和母親師傅說和離的事情,再讓夏樹安排和離的事誼。
現在想想确實是沖動了,但是她又覺得不能完全怪她,兩人成親後沈岚淵一次也沒有碰她,她自然會生疑,搭脈發現沈岚淵身體并沒有問題。
不是身體上的問題,那姜菀清就會懷疑是其他,很自然就認為是沈岚淵不喜愛她。
兩人是雙方父母早年定的娃娃親,現在他父母已亡,姜菀清懷疑沈岚淵是為了父母才守諾嫁娶。
姜菀清想,那也沒關系,先婚後愛麼,反正她還小,平日裡也忙,一切可以慢慢來。
等到後來從沈岚淵那裡聽到柳新月的事情,她稍加打聽就知這個姑娘,是城中一家富戶的女兒,她治家經商都很不錯,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
姜菀清還遠遠看過,人也生的極美,眉眼如畫,膚若凝脂,氣質風華都是上佳,她那時就在想這樣美好的姑娘,她自己看着也歡喜,沈岚淵又不瞎,喜愛也是正常的。
後來柳新月去了外地又回來,沈岚淵幾日都沒有回府。
還有什麼可說的。
她也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孩子。
這才有了今日的事情,隻能說這中間還有其他誤會。
姜菀清打算晚上回沈府再細問,現在還是和母親說說其他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