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情沈岚淵自責至今,本來他也要和姜菀清幾人一起出遊的,可龍影衛零時安排任務使得他無法陪同,當他回來時就見到姜菀清昏迷不醒,雖然張霞影說了無大礙,隻得靜養些時日就好,可擔心憤怒自責充斥他的内心。
要是天下沒有這些賊人,那麼姜菀清就可以任意在這天地間行走了。
沈岚淵當即決定等姜菀清醒來後去清繳這片所有的匪寇。
正好這件事情劉素蘭也是十分震怒,在姜菀清醒來的第二日就點兵帶領官兵前往剿匪,沈岚淵便跟着劉素蘭一同前往,衆人花了數月捉弄絞殺了金陵至吳洲一帶所有大大小小的匪寨。
回來時姜菀清已經恢複好了,還十分高興劉素蘭能帶兵為民除害。
看她完好明媚的站在陽光下,沈岚淵才完全放心。
可昨日她又一次陷入危機,沈岚淵心中的恐懼襲來,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姜菀清平安順遂。
沈岚淵想,他擁有的權勢還不夠,他還得更加往上攀登才行。
昨夜沈岚淵實在沒有忍住内心的野望和恐懼,他隻要一想到姜菀清再次受傷昏迷,他就恨不得直接提刀砍下徐前的項上人頭。
他想,昨夜的自己一定醜陋癫狂,他隻是想要好好感受姜菀清的氣息生命,他克制不住了。
放縱的後果就是姜菀清直接昏睡過去,而他用内力壓制自己的欲望。不過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難事,這些年早已經習慣這般處理自己。
沈岚淵再次拂過姜菀清的眉眼,将她落在被子外的手放置進被子裡。
安置好姜菀清,沈岚淵起身去穿衣,他要前往龍影衛,雖然在許家兄弟離開前交代好如何安排事情,但還是得自己親自去處理餘波才行。
且最近姜菀清身邊的危險太多,還是盡早将那些暗處的渣滓全部抓出來宰殺才能保她安全,至于那個利用姜菀清入局的人,他事後會好好回敬她的。
巳時,京郊軍營。
五百多穿着粗布短打的兵卒齊刷刷站成方陣,随者台上教頭令旗一揮,同時劈下長刀。
"哈!"
聲浪震得營帳上的鳥雀撲棱棱飛起。
校場另外一頭,一排騎兵坐于馬上,随号令挽弓回身,箭箭皆中百步外的箭靶紅心。
柯棋斜坐在校場高台椅子上喝酒,看着底下的士兵進行操練。
這些兵卒一天到晚練得臭烘烘的,他十分不喜。
但是這是家中花了大量金銀關系給他弄得的最好的職位,他也隻能天天來此看這些賤民。
柯棋又打算再喝一口杯中的佳釀,杯子剛碰到嘴邊。
突然,破空聲傳來,一支長槍橫空飛越而過柯棋的左耳,又越過騎兵,槍刃穿透箭靶紅心的刹那,木靶子炸成碎屑飛濺。
餘勢未消的槍杆繼續向前,直直釘入後頭的巨石,前端紅纓劇烈抖動。
場上近千士兵皆被長槍所鎮赫而呆立,随即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
“好!!!”
“好!!!”
“好!!!”
“劉都尉!!!”
京郊大營裡劉素蘭擅用長槍,誰人不知。
劉素蘭緩緩騎馬立在騎兵長身後,對底下的士兵道:“誰将我的長槍取來。”
立即有士兵争相前往,可沒有一人能拔出來,最後還是七八人合力才取出長槍。
幾人歡天喜地得将長槍遞給劉素蘭,“劉都尉,好臂力。”
“你們也要勤加練習。”
“是。”
劉素蘭握着長槍騎馬路過中央的比武台,餘光别一眼柯棋。
他的瞳孔擴大,□□處肉眼可見地洇開一片深色,順着錦緞衣料往下蔓延,雙腿劇烈顫抖,膝蓋撞在一起發出磕碰聲。喉嚨裡擠出斷斷續續的氣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雞。
騷臭味混着酒液的香氣,形成令人作嘔的氣味。木闆上積起一小灘液體,倒映出他慘白的臉。
他身後還有兩個柯家護衛也是被劉素蘭的眼神吓住,不敢上前攙扶自己主子。
劉素蘭看柯棋如此失态,也沒有了戲耍他的心思,輕拽一下缰繩,晃悠悠地騎馬回自己的營帳。
護衛等劉素蘭一離開,立刻上前攙扶柯棋,可他手腳完全無力,直直跪在了那攤水液裡。
底下的士兵們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切,隻一個多時辰,京郊軍營五千士兵都知道柯棋被劉都尉一槍吓得尿褲子的事情。
當晚全金陵百姓也知道了此事,一時間成了所有百姓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資。
姜菀清是當天下午知道的這件事情,那時她正在和春蟬、夏樹、秋水在自己茶館聽書品茗。
秋水很高興地和姜菀清分享此事,繪聲繪色,“聽說那柯棋最後是被護衛背着進大營的。”
就着這些喝茶雖然口味重了一些,但是姜菀清隻想說娘親威武霸氣。
春蟬點點頭,“活該,要是我在場,非把他扒光了吊起來抽死。”
夏樹給姜菀清添一杯茶,笑着和春蟬說:“你也不嫌髒眼睛。”
春蟬反駁,“這有什麼,這個老頭子壞得很,他想加害小姐就該得如此下場。”
夏樹知道春蟬個性,也不再說其他,她想了一想說:“要是讓他落在我手裡的話,我就将他身上割開一道道口子,然後拿鹽腌制他。”
聽了她兩人對付柯棋的方式,秋水也加入了話題,“要是我的話啊,就找來蜈蚣和毒蟲,我在小姐的收藏裡看到過好多奇奇怪怪的蟲子,那些東西放在柯棋身上一定會吓死他。”
姜菀清表示,就該這樣才能不被外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