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并不在意言墨是什麼穿着打扮,又或許,他看見了,隻是因為厭惡,所以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看來言墨今天注定要失望了。
唐言暗歎了口氣。
言墨定定看了他半晌。發現他臉上除了厭惡反感之外,并沒有多餘的表情。
沒有關心,沒有問候。
人就是這樣,沒有親眼看見之前,心底總還是殘留着些許期冀的。
腳踝處隐隐作痛,空氣裡也彌漫着若有若無的淡淡血腥味。
他聽見自己在問:“你還記得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李斯言冷笑一聲:“言墨,我沒心思在這裡和你讨論這些,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言墨垂下眼眸,語氣平淡:“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哦,我不記得了。”
他又問:“李斯言,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嗎?”
李斯言像是聽見某種可笑的東西,他稍微坐直了一點,語調輕蔑:“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替代品,和我談愛情,你配嗎?”
他從懷裡取出那張支票,徑直甩到言墨跟前:“你要我來,我人來了,你要五百萬,這是五百萬,從現在起,你立刻從我面前消失,這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内。”
“如果沒有别的事,你可以滾了。”
言墨歎了口氣:“我早該知道的,是我奢求了。”
他頓了頓,再擡起頭時,湖藍色的眼眸裡滿是認真:“如果我說,我要的不是這張支票,而是想再見你一面,你信嗎?”
李斯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微俯下身子,伸手捏住了言墨下巴,人也逼近了些,語氣卻十分惡毒:“我好好和你說話,你是不是聽不明白?言墨,你不過是個低劣的仿冒品,無論是容顔、學識、才華,你哪一點比得上陳書白,是什麼樣的自信讓你認為自己有和他相比較的資格?”
“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在我心裡,你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就算你今天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言墨靜靜看着他,眼底毫無波瀾。
漫出的鮮血漸漸濡濕了鞋襪,莫名有種惡心的粘膩感,就像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還在繼續大放厥詞:“我今天來,不過是受夠了你這個跳梁小醜,如果你識相的話,現在帶着這張支票,今天之内滾出海市,我還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碼。”
他用的手勁很大,下巴火辣辣的,言墨覺得有些疼。
心底另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還撐的住嗎?我早說過,你今天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是那個任務者。
言墨平靜的移開眼神:“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說完,他放棄了身體的主控權,重新退回角落裡:“按原計劃動手。”
唐言笑了笑:“放心交給我,肯定讓你滿意。”
他擡眸看向李斯言,第一時間偏頭甩開了他的手,眼裡泛上點點冷意。
下颌骨火辣辣的疼,應該被捏紅了。
他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直接擡手一拳揮上李斯言左臉:“我承認你說的對,但你别忘了,主動權現在在我手裡。”
李斯言被他一拳打得偏過頭去,牙齒咬破了舌頭,鮮血沿着嘴角緩緩溢了出來。
他沒能反應過來,當場懵了。
唐言站起身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将人往下扯了點,膝蓋狠狠往上一頂。
下一秒,男人彎下腰去,捂着下/體哀嚎出聲。唐言撒開手,他就無力的癱倒下去,還帶倒了一片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