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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你們應該回去找無食。
卻疫不同意。
你和早已經換回身體,現在早在你腦子裡說話,卻疫隻能靠你轉述。
你去問它,剛才我的問題它能回答嗎?
主人,我不知道。
但早問你,一個方相氏都要我來殺,你現在能殺得了疫鬼嗎?
我沒有辦法...
不,我們回去找那個疑似恢複記憶的鬼,然後我教你使用自己。
使用自己?你表露出疑惑,而早肯定了你。
你不會以為我随便吃個什麼人的獻禮都能醒過來吧?那些玩意兒謀劃這麼久的封印,要是這麼輕松就能松動,怎麼能鎮壓住我們。
在這個時刻,你的思緒卻不期然跑偏了。所以你被鎮壓了多久?
我不知道。早的聲音低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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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隻當是它醒來以後還沒有機會打聽今夕何年,而你本身也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更無從幫助它。然而早的憂慮卻比你更深。
像這樣的存在,判斷時間自然不會依靠年号這種可以随意更改的東西,登葆山的年曆以桓宿移行為标,在以前,它隻需要觀察共鳴星月垂地方位就行,但是現在,早發現它已不能做出判斷。
并非由于它現在栖居一眼之内法力盡消,而是,它不認識這片天地了。
觀星是它與生俱來的本能,但是現在它隻覺得這片天地中的一切躁動卻孱弱,星軌的過去和未來卷進漩渦巨口,所見隻有一片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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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你是娲人。
娲,娲皇娘娘?
是。早說,女娲造人确有其事。
我聽說娲皇娘娘感到寂寞。
女娲戰勝了一切,祂的身軀環繞天地,祂想要永不停歇的祭祀,永不動搖的統治。
故事說,祂在河邊用泥捏了像自己的偶人,吹一口氣,那些偶人就變作活的生靈陪伴自己。
祂扯出伏羲的蛇腸,蛇腸化為娲人。伏羲生前敗伏于女娲,死後化成的人也必将永遠低下頭顱。
然而很快娲皇娘娘就累了,祂用柳條蘸泥水一甩,紛紛而落的泥點就變成人。
祂仍不滿足,又将血水撒遍天下,更多的人,更多的祭祀,女娲終于滿意。
你有着和女娲同出一脈的血肉,古老的、香甜的力量鎖在體内,是被妖鬼吞噬,還是解放力量為自己所用?
那娲皇娘娘呢?
祂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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