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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蠢貨。所以你想到之前遇到的奇怪聲音,那也是卻疫吧。你問了。
它說是。
主人,我——
你打斷了它,你說會幫助我,聽從我,是嗎?
是,我一直、
你是我的,是嗎?
是!
你伸手,卻疫緊緊伸出掌瞳抓住你,和以前一樣緊。嗚,它忍不住洩出一絲顫音。
沒關系了,你說。
你把它抱到胸前,溫柔地将手指壓進它嘴的位置——它的臉小小的,一根手指就能讓它出不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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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女津問,你要殺我?
什麼!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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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津依舊待在青黑不透光的水下,你一路暢通無阻,在江邊被水的手臂抱下去。
她還是那麼親切美麗,和分别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你向她問好。她向你問好。
她叫你女公子,她說,你來幹什麼呢?
啊。你一下子手足無措,微微蜷起手指揪住衣角。其實你也沒想清楚,腦子裡一團亂麻找不出頭緒,又莫名不想沉默,隻好先傳别人的話順順口。
取出絲帛,展開就是玉刀。
公子重說要給你這個,是你落下的嗎?
女津卻不接,她的目光輕輕掃過死一般沉默的卻疫,又問了一遍,你,見過公子重以後,是來幹什麼呢?
卻疫還好好的。你說。
你在心裡補充,卻疫是用來殺疫鬼的,你起這個名字時已經下了決心。
女津好像看出你的未盡之言,她輕輕颔首,我正是為此将劍贈你。
你要把它當做劍,隻當做劍。劍器,它是個物件,懂嗎?你要使用它。
你回答說,我知道。
女津又問,公子重該警告過你要警惕神通,警惕我。他說要幫助你,你覺得他是好人,你信了,是嗎?
你要殺我?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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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你面上難掩驚愕之色,若有所思地歎道,那麼他也想讓你死。他覺得我會殺了你嗎?
到底是——
你遞東西的姿勢沒變,女津擡手将兩物召去,她看也不看帛書一眼,手一扯撕成兩半擲在地下,隻把玉刀拿在手上翻看。
絡子的青像江水,金線摻在裡面,晃動間閃過的光就顯得太亮了。
玉刀沒有開刃,女津執刀在另一隻手劃過,掌心綻開一道裂口,沒有血流出來,隻有深深的、沉悶的青黑。
她伸了一根手指在創口攪動,裡面卻傳出令人幾欲作嘔的粘稠水聲,膿漿絲絲縷縷滴落,在地磚上如水遇熱鍋,滋啦一聲被灼幹。
這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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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女津說,我快死了。
你努力攪拌大腦,試圖讓它趕緊動起來,是...是這把刀?可是我拿了一路也沒事,你剛才還沒碰到刀呢!
她搖頭,刀隻是引子。
我的附屬說你殺了驕蟲,此刻她突然說起旁的事情,你立刻就承認了,心裡急着催她回到原話題去。
驕蟲有一種附屬叫蛇蟲草,可以控制其手下性命,要它們生就生,讓它們去死,被種上蛇蟲草的屬下就會被菌絲填滿,隻留下外殼死去。你覺得,難道隻有驕蟲有這手段嗎?
我以前為天朝效力,出走以後就把制約我的東西剜掉了。很顯然——女津向你把手伸得更近,混濁的青黑色在你眼前翻湧,引動陣陣反胃感——我小觑了這東西。
她輕歎一聲,以為已經小心提防了,還是堕其術中啊。
女津手上的創口已經按捺不住開始自己生長,她好像一隻被惡意割破的蜜袋,不可逆地軟塌下去。你不禁悚然。